杨慧君和康楚楚对视一眼,走到廊下,看见萧苓微站在院子中央,身旁站着一个跟她一样高的雪人。
雪人戴着帽子,眉毛是用树枝做的,眼睛是用两颗黑珠子做的,鼻子用了一根胡萝卜装饰,嘴巴用两块肉条拼凑在一起,身上还穿着一件披风,像模像样的。
可杨慧君看来看去只觉得这雪人很想萧苓微,禁不住笑出了声:“这是微微你的妹妹吧。”
萧苓微不禁愕然:“娘您怎么知道?”
她刚才还在跟兰海她们说,这是她的妹妹,叫小微微。
杨慧君也不回答,捧腹大笑:“哈哈...”
又对顾嬷嬷说道:“真该让老爷来看看他的女儿长什么样,去,把老爷叫过来。”
萧苓微喊道:“娘,不用去叫了,我刚才已经送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雪人到爹爹的书房。”
杨慧君眉毛一挑:“哦~你爹什么反应?”
萧苓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跟您一样...”
杨慧君没忍住,笑弯了腰。
萧苓微疑惑地看向康楚楚:“二嫂,娘为什么笑啊?”
康楚楚忍住笑意,说:“大概是因为小妹堆得雪人...跟小妹‘很像’吧。”
萧苓微撇头看向旁边的雪人,眼中疑惑更甚,虽然她是按照自己的身高和相貌去堆的雪人,但是,好像不是那么像吧?......
萧苓微下意识地跳开,叫道:“娘,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原本是想按照娘的吩咐好好地招待她们。
“但后来,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您去问问,那个吴真真有多嚣张,说出的话有多难听。
“我要不漂漂亮亮地赢了她,就丢了您跟爹爹的脸面,还有我师父也会被世人唾骂。
“我得给我师父争气,也得给您和爹爹争回脸面。”
“好,好,好。”杨慧君连说三个“好”字,不怒反笑:“这样说来,你还真没做错,我得表扬你了,是吧?”
萧苓微昂起头:“那是必须的。”
杨慧君冷哼一声,扫视房间内,瞥见一旁的鞭子,顺势拿在手中,就朝着萧苓微走去:“今日我不打你一顿,你就无法无天了,居然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萧苓微一见这个阵势,当然是赶紧跑,立即就往门外跑。
却一头撞进了一堵肉墙。
“哎哟。”
“啊。”
“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啊,爹爹。”萧苓微赶紧将萧林珹推上前:“爹爹快救我。”
“爹爹救我哈,我先走了。”
萧苓微撒腿就跑了,只留下萧林珹在门口摸着被撞疼的胳膊,对着杨慧君傻笑。
杨慧君瞪了他一眼,转身在椅子上坐下,将鞭子扔了出去。
兰芝见状,连忙示意众人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萧林珹捡起地上的鞭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在杨慧君身边坐下,伸手去拉她的手。
杨慧君躲开,将身体扭向另一边。
萧林珹讪讪地摸了摸鼻头,温言细语:“夫人,你就别生气了,说起这件事,微微也没做错,的确是那吴小姐太嚣张了。
“那个吴小姐明里暗里都拿话堵咱们的女儿,那咱们自然不能示弱了,对不对?
“好歹咱们女儿也是堂堂的县主,岂能被一个小女子欺负,那女儿答应,我这个当爹的也不会答应。”
杨慧君冷笑,转过身看向他:“这么说来,合着你们父女两都对,只有我一个人是错的了?”
萧林珹递上一个讨好的笑容:“夫人怎么会错呢,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一切都是为夫的错,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你看,微微的病才刚好,不能再折腾了,回头又折腾出病来,你不还得心疼吗?
“何必呢?”
不知哪一点被萧林珹刺中了心窝子,杨慧君突然悲从心来,朝萧林珹吼道:“你以为我想打微微啊,你以为我不心疼啊?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每次打女儿,我的心是最痛的...”
萧林珹一看杨慧君的情绪有点激动,连忙柔声安抚:“是是是,我明白你的心情...”
杨慧君似乎不想听他讲话,粗暴地打断他的话:“闭嘴。都是因为你,我才举办这个劳什子的赏花宴。
“要不是为了给你铺路,要不是为了你的前途,老娘至于这么低三下四地去讨好那些人吗?
“你自己惹怒了陛下,被发配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来,还让我们一家老小都跟着受罪。
“大儿媳妇怀着身孕不辞辛苦千里迢迢来到宜州,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儿媳妇这几天帮着我操持家务,累得半死,不也是为了这个家。
“我们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老爷能官运亨通,做出一番功绩,好早日回到京城,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为了我们这个家能越来越好罢了。
“你倒好,站着说话不腰疼,净会说风凉话。
“你以为老娘愿意这么低三下四、卑躬屈膝吗?要不是为了你,老娘早就把看不顺眼的人赶出去了。”
萧林珹垂下眼眸,只觉得心里委屈,他可没瞧见她哪里低三下四、卑躬屈膝了,不过就是比平常笑得多了,好话说了一箩筐,对人客气了很多罢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他也领情了,要不然就不会坐在这里被她骂不还口了。
为了解脱女儿,只有自己跳入火海了。
萧林珹深深地叹了口气,再一次堆上笑容,死皮赖脸地去拉杨慧君的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