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佩服舅舅舅妈,即使是新年,他们也依旧忙得飞起。
虽然跨年的时候大家一起除了一顿饭,但实际多数时间,都是我跟阿名两个人在房子里。
阿名已经完全是个死宅了,天天沉迷于跟纸片人老婆谈恋爱。
他要么就是躲在自己房间里打游戏,要么就是瘫在沙发上打游戏,咸鱼得令人发指。
这天我拖地的时候,让他翘起脚给我让地方。他双眼盯着手机,无比沙雕地把自己的脚举了起来。
我拖完沙发附近回头一看,他还保持着举着脚的动作,宛如一个智障。
“……你把脚放下了吧,傻不傻?”
他的脚又恢复放松状态。
但是我的“妈妈唠叨”技能被无意激活了,忍不住开始喋喋不休:“阿名,你就不能跟小伙伴出去玩吗?怎么整天呆在家里?”
他用鼻孔对着我:“干嘛,你不也整天呆在家里,咸鱼!”
“……”我想抡起拖把抽他。
阿名唉声叹气地补充:“小胜那家伙又联络不上,另外那几个更菜,居然要参加寒假补习班,成绩好有什么用啊……”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家里有矿吗?”
阿名哼了一声,用屁股对着我。
不过很快他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喂,说起来,小胜为什么不回我信息啊?”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没好气地冲他的屁股翻白眼。
阿名喃喃地说:“你跟他不是有一腿吗?……要不是担心这家伙我才懒得问你呢。最后一次跟他联系的时候他说他假期不回家要去职场实习,结果就杳无音信了。最近新闻又说哪哪哪都是犯罪分子,我怕小胜有个好歹……”
“呸!”我抡起拖把怼他的屁股,“乌鸦嘴,你能不能说点人话?!”
“……靠。”
旁边的光己阿姨家似乎也陷入了舅舅舅妈一样的境地,两夫妇总是早出晚归,让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把胜己的睡衣送还回去。
而新年过完,我差不多也该回自己的小窝去了。
难道就这样拎着来拎着走?
我瞥了眼在一边咸鱼的阿名。
让他转交的话……
算了,估计让他转交的话,第二天爆豪和宫城两家就得坐在一起攀亲家了。
真可怕。
不过就在我打算回出租屋的当天,我终于在窗边看到了光己阿姨在下午的时候驱车进了门。
我等了一会儿,见似乎没有光己阿姨要离开的动静,便抓着纸袋摁响了胜己家的大门。
“谁呀?”通讯器里传出光己阿姨的声音。
“是我,深月。”我回答道,“阿姨好,我来还衣服。”
“喔,深月啊,进来吧。”
门锁被打开,我便推开门走了进去,穿过门前小花园,看到光己阿姨已经打开了门正笑吟吟地看着我。
“新年快乐,深月!”
“新年快乐,阿姨。”我将纸袋递了过去,“这是上次不小心淋湿了之后穿过的胜己的衣服,已经洗干净了。”
光己阿姨一手接过纸袋,一手揽住我的肩膀将我往里带:“来来来,进来玩一下。”
我汗颜,连连拒绝:“不了不了,我就不多打扰了。”
“有什么关系嘛,我们那么亲。”光己阿姨搂着我,“而且胜己小时候不是多亏了深月照顾吗?”
“……呃。”
不,我觉得您儿子自己就能照顾好自己。
光己阿姨拎着纸袋,转身上楼:“说起来,胜己最近住院了,深月你知道吗?”
“诶?”
我一愣,下意识跟着光己阿姨上了楼,边走边说:“胜己住院了吗?怎么回事?感冒了?”
“不是啦,好像是他们好几个职业英雄组织去剿灭个什么什么犯罪集团,刚好把胜己这些小虾米给带上了。”光己阿姨扭开了胜己的房间,走进去拉开衣柜把睡衣放进去,“绿谷家的那个儿子也参与了,跟胜己住在同一层楼的病房。”
“这么危险的事?!”我皱紧眉头,“他怎么样了?”
“没什么,就是腰侧被捅了一下,昏迷了几天,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光己阿姨拉上衣柜门,“不是什么大事,哈哈,虽然确实吓到我和他爸爸了。”
“……”
我迟疑着问:“现在已经没事了吗?”
“嗯,没事了,不过还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不、不会有后遗症吧?”
“嗯?不会!那家伙皮实着呢。”光己阿姨四下张望了一下,“说起来那小子让我回来给他找个棕色皮的笔记本,我刚刚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是人老了眼花吗?”
“啊,不介意的话,我来帮您吧,阿姨。”我自告奋勇。
我和光己阿姨在胜己的卧室里翻腾。
我在书柜之类较为明显的地方找寻着,而光己阿姨则去衣柜床头之类比较私密的地方找。
“是什么重要的笔记吗?”我有点疑惑。
“不是,是那小子的计划本。”光己阿姨微微地笑了,有点骄傲的样子,“他从小就是个特别有主意的人,从小就会自己做规划,一点也不让我们操心。”
“……”
真厉害啊。
跟我完全不同类型的人。
我正在心里默默感慨着,就听到光己阿姨惊喜的“就是这个!找到了!”的声音。
我凑过去一看,果然是个四四方方的看上去挺旧了的棕色笔记本。
光己阿姨顺手翻开第一页,我一眼就看到,第一页正中间用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