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泰王刚要踏进昭阳殿的沁墨斋,就听见伏在桌子上的主人喊了声:“出去!”
看着恹恹的熹和公主,佑泰王快步走到她身边,一脸幸灾乐祸地说:“啧啧,没想到我们家阿桐在这风月之事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现在就熹和公主昨夜招幸小侍郎的事估计已经飞出国门了。你这太突然了,你十九叔都还没为你准备新婚贺礼呢,哈哈哈哈……”
熹和公主双手撑着桌子,似乎很费力才把身体从桌子上撑起来。坐正后的熹和公主凉凉地看着佑泰王说:“那十九皇叔就开始准备吧,估计不久之后我们就会大婚了。”
佑泰王见熹和公主看自己的眼神,急忙摆起双手说:“是十九叔错了,还不成?我们家阿桐大人大量,原谅十九叔一回如何?”佑泰王看着熹和公主凉凉的目光依旧盯着自己看,不觉一阵背上发毛,难道阿桐是嫌弃自己道歉不够真诚?
正在佑泰王积极思索该如何组织道歉的话时,熹和公主定定地看着佑泰王说:“十九皇叔,这次,阿桐真的要嫁了。”
拍!佑泰王脸色大变,拍案而起,指着熹和公主说:“你,你怎么可以……可以这么草率的就决定了?皇兄知道吗?父皇同意了吗?”不可以,不可以!事情怎么会进展到这种地步!
熹和公主伸手将那指着自己的手指一点一点按回去,勉强一笑说:“十九皇叔可是与阿桐同岁,如今长安郡主可都一岁多了,还不兴阿桐嫁个郎君?十九皇叔这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感受着手上的温度,佑泰王的理智一点一点回笼,将握紧的拳头一点点松开,整个人无力的的坐下,眼神有些闪烁地说:“阿桐,你应该明白,我只是,只是太过意外。另外我真心希望你能有一个好的归宿,而不是为了什么目的或利益而委屈自己。毕竟姻缘之于女子的一生是至关重要的大事,我希望你能慎重相待,希望你能等局势稳定以后再告诉我你要嫁的那个人是谁。”
熹和公主笑笑说:“现在局势不好吗,歌舞升平,四海升晏。”
佑泰王闭了闭眼睛说:“你明明知道现在局势如何,为何还要自欺欺人?你若不愿嫁,没人会逼你,你又何苦为难自己呢”
熹和公主看着佑泰王说:“我并没有为难自己。十九皇叔有没有遇到过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人?大约是没有吧,毕竟十九皇叔在情场上是无往不利。
可我遇到过这么一个人,尽管我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见过他,可是他身上就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吸引着我,他就是淮川公子。可是很不幸,大楚堂堂的熹和公主并没有得到他的青睐。
阿桐也早就到了该成亲的年纪,虽是阴差阳错,却也算命运眷顾,上苍终是不忍看阿桐孑然一生,他却是阿桐最合适的人选。”
佑泰王双手拍拍熹和公主的臂膀和,极为不赞同地说:“听听,你自己的语气,有一点嫁人的幸福感吗?这分明是奔赴刑场!还有,我大楚最尊贵的公主最合适的驸马,再怎么不济也不能是燕国的一个侯府世子小厮吧?”
“昨晚的人是不是燕国小厮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天谁会坐在我身旁。从明天以后,淮川公子便再与熹和公主楚盈无任何瓜葛!”熹和公主坚定地说着。
听到这里,佑泰王心里五味杂陈,最后蹙眉说:“我还是不希望阿桐你如此仓促地下决定。如果明天阿桐还是要决定选一个人,那阿桐最后选择的最适合的人是谁”
“那十九皇叔希望阿桐选谁”熹和公主定定地看着佑泰王问道。
那个名字差点脱口而出,然而仅存的理智又让佑泰王艰难地将这已到嘴边的名字嚼碎咽下。佑泰王不由自主地偏过头避开熹和公主的目光,看着窗外依旧是那让人熟识的一草一木,亭台楼阁,可是有些事情却越来越不受控制,只能空叹一声物是人非。
佑泰王轻叹一口气说:“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又有什么资格置喙呢?不过,或许这辈子,阿桐嫁谁,你小皇叔都会不放心。呵呵,或许,或许只有你嫁给我我就放心了。”最后佑泰王半是苦涩半是玩笑地说着。
熹和公主也看向窗外,故作轻松地说:“父王和十九皇叔不亏是亲兄弟,今天早上父王也同阿桐讲过这句话。所以呢,我也要把对父王说的话再对十九皇叔说一遍——世上的好儿郎不止您和淮川公子,没准阿桐这次挑的驸马,比你们待阿桐更好呢?”
正在这时,小良子急匆匆地跑进沁墨斋。佑泰王刚要骂他没规矩,可听到他耳语说的事时,生气地说:“你说什么?!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她现在如何了”
“王爷,现在是皇上要召见您,我跑到传召太监前给您通个气儿。”小良子有些底气不足地说。
本来想问一下发生何事,可看小良子的神情也不想别人知道,熹和公主就压下这份好奇,毕竟自己还有一摊子事情需要应对。
佑泰王看了熹和公主一眼说:“父皇传召,我先走一步。”说完整个人连同小良子风一般地消失在熹和公主面前。
熹和公主眯了眯眼睛,手指不自知地敲了几下桌子,难道是宋家三姑娘的事情搞砸了?宋家……宋家,宋家二姑娘和西昌王世子楚承茂早年定有姻缘,如今尚未大婚。无论发生了什么,可千万不要牵扯到宋家二姑娘,熹和公主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然而有一个词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