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拉开,两双眼睛不期而遇。
“清晏。”
“公主。”
两人同时开口,李清晏视线越过熹和公主,看向依旧安静的床榻,上前轻轻将门关上。
熹和公主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你整晚都守在这里?”
“毕竟皇上下旨让我们午时之前离开盛安城,有些东西总归是要收拾一下的,即使不需要自己动手,还是亲自过问一下比较周全。”
熹和公主点点头,定定看着李清晏认真地说:“可是本宫不想走,如今父王身体抱恙,我们如果就这样走了……”
“公主,虎毒尚且不食子,皇上再不满太子殿下也不会对太子殿下如何,最多会剪除太子殿下的党羽,公主不必担心太子殿下的安危。倒是公主你应该多注意自身才是,毕竟太子殿下最看重的得失就是公主你!公主若能安然无恙,太子殿下自会高枕而卧。”
李清晏说完,见熹和公主依旧蹙眉站在那里,深吸一口气说:“公主,为能为之事。”
“本宫知道了。不过清晏也不要忘记昨日承诺过本宫甩掉那些尾巴的事。”
“清晏自然一言九鼎。”
熹和公主看着晨光中的眸色清澈的李清晏,心头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殿外鸟儿欢快地叽喳声,打断了殿内的静谧。回过神来的熹和公主有几分尴尬的从李清晏身侧走过,走到大殿门口处,回身说:“本宫先去朝阳殿更衣,到出发的时辰记得提醒本宫。”
“公主放心便是。”
熹和公主正要离开就见青书神色匆匆而来,青书看到熹和公主愣了一下,继而侧身抱拳垂首说:“青书见过公主殿下。”
熹和公主面不改色微微点头离开,心中却思量万千。
见熹和公主离开,青书大步走近殿内。在距李清晏两步的位置停下,行礼后低声说:“公子,今早青墨去试探了一下那两百兵士。”
“结果如何?”
“个个是训练有素的高手,我们的人很难混入兵士中。”
李清晏伸手摸摸下巴,眯着眼睛看着远处。个个是训练有素的高手?这些高手是为了缉拿江烁,还是另有所谋?
按理说,楚皇即使认为公主活着对佑泰王承位是一种威胁,应该也不会用如此拙劣的方式来永绝后患。毕竟太子殿下如今还算安好,若是公主有个差池,太子殿下应该也不会让对方安然无恙。可是,如今楚皇如此着急将公主调离盛安城,也是明显不怀好意。
楚皇这次的根本目的是在公主身上,还是在剪除太子殿下的党羽上?原本以为楚皇最是重视太子殿下这个儿子,如今看来他不过是一直重视一个听话的儿子。太子殿下因公主被刺一事报复地斩杀了张家的两个儿子,楚皇就因此连下毒毒害太子的幕后凶手都包庇。唉,当真是最是无情帝王家,身处其中,不知最后还能在身边留下几分真心。
“公子?”青书试探着轻声提醒了李清晏一声。
李清晏回神,“上次让你入燕做的事,现在如何了?”
“回公子,现在已有两百人入楚,在盛安城周围有六十人。”
李清晏点点头说:“六十人啊,到底是少了些。这六十人的战力与那两百兵士相比如何?”
“以一敌三还是颇有难度,不过若是加上刘姑娘的话,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希妍……”李清晏微微一顿,眉头一蹙。
“公子,刘姑娘早已整好行囊,整装待发。”
“那边让她跟着青墨吧,吩咐所有人,无事不许打扰公主,我们的人就尾随在楚国兵士之后就好,不要跟得太紧,以免暴露行踪。”
“是。”青书看着李清晏的略显沉重的表情,不由发问道:“公子是觉得哪里不妥?”
李清晏看着青书说:“你觉得一个处处是漏洞陷阱能让人安心吗?”
“公子是担心……可是公子除了是楚国的驸马,也还是燕国的世子,未来的郡王。熹和公主和公子在一起应该不至于……”
李清晏摇摇头说:“若是死人,哀荣殊胜,又有何用。”
“公子,为了她,值得吗?”
李清晏背着双手向外向着阳光大盛之处走去,边走边说,说:“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许平生。”
皇宫勤政殿。楚皇批着批着折子,忽然停笔,抬头看向殿外的太阳。看见楚皇的动作,赵安急忙躬身上前。
楚皇沉吟一下便说:“赵安,事情都安排的如何了?”
赵安躬身回答道:“回皇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待时间一到,便可举事。”
楚皇满意地点点头,忽然蹙眉问道:“太子,现在如何了?”
赵安小心地看了一眼楚皇的表情说:“太子殿下风寒已无大碍,只是太子殿下玉体向来欠妥,太医也不敢掉以轻心。”
楚皇感慨地说:“这子女真是想父母来讨债的,想太子当年是多么温润无求的一个人,可是如今却是结党营私,排除异己,哪还有一丝当年的模样。倒是小十九如今益发长进知轻重了,这次之事也让朕看看小十九是否可以以大局为重。”
赵安轻轻为楚皇换上一盏茶,随即说:“王爷如今稳重自持也全部仰仗皇上教导有方。如今皇上与王爷父慈子孝,堪为天下表率。”
楚皇看了赵安一眼笑笑说:“倒是你惯会讨朕欢心,记得你当初刚跟着朕时,大概比着桌子高不了几分,如今朕与你皆眉发斑驳的老人了,到底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