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蛋儿和文彬是最后到的州府。林知州从知道孙子生了就开始惦记,二丫出了月子以后,一天一封信给文诚,让他赶紧带着孩子过去。林夫人不理林知州,还要让二丫做完双月子,把身子养好。
林夫人生文彬的那会,林知州去应试不在,林夫人要带着文诚,根本没时间坐月子。文彬生了以后,这十几年都没有个信。她可想多些孙子,一定要让二丫的月子做好。结果双月子做到一半文诚先受不了他爹催了。也不听她娘的了,跟二丫商量完就要去州府了。二丫在月子里差点没疯掉,屋也不让出,走动一下都不行。林夫人怕她不听话,天天整两丫鬟看着她。
二丫觉得快出了月子走吧,她私下跟文诚说:“娘在这么看着我,我怕咱俩不能白头偕老了。”
这话给文诚吓的,以为二丫怎么的了。等二丫说了原由,他倒是放心了。但是也是叹气一声:“爹是一天一封信的催,当年文彬生的时候我看我爹也没这样啊。”说道最后,一拍大腿。做了决定,第二天就找她娘去了,跟他娘苦口婆心的说了一下午,总算说动他娘启程去州府了。
四蛋也是要一起走的,结果大牛找了来,说自己要去当兵了,大牛今年15岁了。跟家里说要去当兵,他娘就开始哭,连他爹都训斥他。没有办法,他偷偷给他张千户写了信,留的是还是张千户当年的地址,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到。
都两个多月了,本来大牛还抱着一点希望,现在就觉得肯定张千户换了地方了。大牛除了每天去地里,其他时间都是自己去山上操练,把屠户教他的那些东西,练了一遍又一遍。
这天刚下山回家,就在家门口看家了一个人,仔细看了几次,才看清,这不是张千户么。快跑过去:“张叔,你怎么过来了?”
“哦?你是。。。你是大牛?好小子,这么壮士了,练过的?咱俩试试?”张千户认出大牛,很惊喜,这个当年说要像他叔一样当个英雄的孩子长大了。张千户当年跟大牛奶说,他会照顾这个家,倒也不是说说,只是没有办法,旁边凌国一直来犯,战事平了,lùn_gōng行赏,他能升个参将。
战事一平,他就赶来了桃花村,找到了大牛家。
大牛看张千户不是开玩笑,是真的要跟他练练,顿时来了精神。把这些年练的招式都用个遍,张大胜随着大牛的动作倒也渐渐认真起来。大牛的招式实在有些不一样,抓掐拧抠用个遍,张大胜打了这些年仗,也没见过谁这样。大牛再被张大胜第五次撂倒的时候,张大胜喊了停。
“身体不错,也有把力气,你这招式跟谁学的?”张大胜问大牛。
提到这个大牛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嘿嘿一笑:“我在我们村猎户那学的,就一点拳脚功夫,后来没啥教我的了,我就上山自己练。四蛋儿告诉我,上了战场,别管啥招式,能杀人就行,所以...”大牛看了看张大胜身上坏了的衣服。
张大胜听大牛说的这话一愣,四蛋儿?他想起当年跟大牛一起的三个孩子。这孩子年记不大,说的倒是对。
“叔,你看到我给您写的信了么?”大牛赶紧问张大胜。
“信?什么信?我们营换了地方,就没收到应该。”
“叔,我想去当兵。”大牛很肯定的跟张大胜说。
张大胜看看大牛,又回头看了看屋舍道:“你奶你娘能同意么?”
张大胜觉得男儿当兵,不光是报效国家,也是有所作为。很是赞同,但是大牛家又不太一样,大牛叔当年那事...唉,想到这看了看大牛问道:
“你想好了么?确定要当兵?”
“叔,我从小就想当兵,你也知道。我这些年也没忘记练功。”
“好,你要是想好了,这次我走,你就跟着我走,我去给你娘个保证。但是你的功夫,还的跟我去营里练上一年才能上战场啊。你现在还小,倒也来得及。”说着跟大牛进了屋。
大牛娘听见声响出来,看见他儿子跟着个汉子,再一看是张大胜,连忙进屋叫孩子爹,还把大牛奶爷扶了出来。张大胜看见两位老人,跪地上拜了三下站起来。
“叔,婶,大胜回来看看你们”
“哎,哎,好孩子,过来了?”大牛奶抓着张大胜的手。
晚上大牛把从山上打的野物都拿了出来,收拾干净让她娘晚上做了。在饭桌上,张大胜看着大牛那殷勤的眼神,想了想张口道:“叔,婶,大哥,大嫂子,我听大牛说想去当兵,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大牛娘听张大胜说大牛当兵的事,张口就说了不行。大牛爷紧忙咳嗽一声张口道:“不是说还是当兵这事有啥不好,你看我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都习惯了,再说壮城那事你也知道,我们也是怕了。”
“我知道叔,但是大牛从我那次来,还不大的时候就要当兵。要说当年我也以为孩子小说说而已,但是我这次回来,看他练的也不错,还坚持着。我寻思,我给你们个保证,只要我活着,就护他周全一天。”张大胜把话说得很明白。
大牛爷也知道大牛一心一意的想当兵,每天地里活干完就找不到人。现在张大胜把话说成这样再拒绝也不好。回头看看大孙子,点点头说行吧。
大牛娘也没有办法。大牛把二牛叫出去跟他说:“二牛,我走了,咱爹腿不好,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你告诉哥,你能不能做到,等哥当了将军,就回来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