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师出了宫门,在离宫门不远的地方,安府的下人们正守着那套黄花梨的家具。家具被油布严严实实地包着,以防雪落到家具上。
大管家远远地看到安太师从宫门里走出来了,忙就快步迎上前,道:“太师,这家具什么时候送进宫去?”
安太师想说这就送进宫去,一扭头,却看见韩约陪着上官勇一帮武官从宫里走了出来。
上官勇等人是在宴会之后,被世宗安排去看太医了,这也是世宗对武官们特殊的恩典,让太医们给这些为国征战的将军们查查身体。说起来这也是帝王收卖人心的一个手段,但世宗也的确是出于好意。
跟在上官勇身后的安元志看见安太师站在宫门外后,忙就跑到了安太师的跟前,说:“父亲还没回去?家具怎么还没送进去呢?”
安太师说:“你的身体还好吗?”
“没事,”安元志说:“太医说我要养养,我要养什么啊?再养就是养肥膘了,太医是想让我肥死。”
“闭嘴,”安太师说:“一开口就是胡说八道。”
上官勇这时跟同僚们拱手道别了,走到了安太师的跟前,给安太师行了一礼,说:“太师怎么还没有回去?”
安太师看着那一帮子武官们上马跑远了,才道:“圣上允我去千秋殿看望安妃娘娘,顺便把这套家具给娘娘送去。”
上官勇也知道安太师准备了一套黄花梨的家具,虽然黄花梨的家具有什么好的,上官勇没看出来,但是安太师有好东西能想着安锦绣,上官勇还是高兴的。
安元志说:“父亲马上就去千秋殿吗?”
安太师看看宫门前这会儿站着的御林军和大内侍卫,就看见韩约在跟那个御林军的将军说话,两个人很熟络的样子。
上官勇说:“那我就不打扰太师了,太师,卫朝先告辞了。”
上官勇说着要走,却被安元志一把拉住了,安元志是双眼发亮地跟安太师说:“到底是不是啊?父亲你马上要去千秋殿?”
安太师把目光从宫门口收回来,看了一眼儿子,说:“是,难不成我把这些家具再搬回去吗?”
安元志说:“那喊韩约来帮忙啊,我们府里的下人又进不了宫。”
安太师掩嘴咳了一声,说:“这些下人办事太差,把家具都包成什么样了?”
安元志拉着上官勇的手不放,说:“是啊,父亲,你要送与娘娘的东西,怎么能就这样送过去?”
安太师跟大管家说:“把家具拖走,重新包过再送来。”
大管家看看面前的父子二人,心说这还要怎么包?用金子包吗?
安元志说:“管家,你没听到我父亲的话?”
“是,”大管家只得应了一声,转身往安府下人们那里走了。
上官勇这个时候要再听不出安氏父子要干什么就是傻子了,犹豫地喊了安太师一声:“太师?”
“你随我来吧,”安太师说着话,先上轿去了。
“这是个机会,你当天天都能有?”安元志冲上官勇耳语了一句后,往韩约那里跑过去了。
安太师上了轿后,手撩着轿帘跟上官勇道:“卫朝,我们不等元志了,先走。”
上官勇上了马,跟着安太师先走了。
大管家带着安府的下人们,拉着装着黄花梨家具的车子,跟在上官勇的亲兵们身后走。
韩约看安元志跑自己跟前来了,便笑道:“五少爷,你这是来邀下官哪天去喝酒吗?”
安元志揽着韩约的肩膀往无人的地方走。
与韩约站一起说话的御林军将军也不以为意,但为了避嫌,往自己的部下那里走了。
韩约说:“怎么了?又出事了?”
“没有,”安元志说:“一会儿我父亲要送家具去千秋殿。”
韩约说:“那怎么太师又把东西拖走了呢?”
“包成那样怎么往宫里送?”安元志小声道:“一会儿你把许兴叫出来吧。”
韩约一听安元志这话,就知道这里面又有事了。
安元志说:“许兴这会儿在哪里?”
“我去喊他好了,”韩约看看安元志,说:“五少爷,你别告诉我,那批家具有问题。”
“这怎么可能呢?”安元志说:“是我想去见娘娘一面。”
“我!”韩约差点没叫出声来。
安元志抬手就把韩约的嘴捂上了,说:“别喊啊。”
韩约扒开了安元志的手,说:“疯了?什么事也没出,你往宫里跑什么?别说你现在是驸马爷,我跟你说,就是九殿长成人后,他想进千秋殿也得圣上点头呢!”
“我就想给娘娘磕个头,”安元志说:“没有她,我也到不了今天。”
韩约说:“那我替你带话好了。”
安元志把头摇摇,“我老子也觉得我去见娘娘一面好。”
“为了什么啊?”韩约就感觉自己这会儿站雪地里,脑门还出了汗。
“有事要商量,”安元志说:“康氏死了后,下面该做什么,我们不是要跟娘娘商量一下吗?”
韩约说:“这事太师跟娘娘商量一下不就得了?”
“你就说到底行不行吧,”安元志不耐烦了,说:“你也太磨叽了。”
“我去问娘娘一声,”韩约说着就要往宫里跑。
安元志把韩约一拉,说:“费这个劲做什么?你不用问了,娘娘一定想见我的。”
韩约说:“我迟早一天被你害死!”
“得了吧,”安元志小声笑道:“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