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如意料之内那样简单。
俞舟晚在浴室里栽了一个跟头。
还是栽得很扎实的那种。
如果林晚之能够狠得下心,或许这就是她一直以来所期待看到的画面,而她此刻的心情也可以用一个通俗的词语概括:喜闻乐见。
俞舟晚正无力地跪|坐在浴缸里,盘起的头发早被淅淅沥沥的热水打|湿,汇|集的水流正一缕一缕地从她的脸侧滑落,样子有种说不出来的柔弱可怜。
她似乎还没有从中回过神来,不过当她抬起头时,嘴边依然嚼着那抹寻常的微笑。她并不为自己的处境感到难堪,相反,她对林晚之的闯|入感到有些惊讶:“阿晚?”
林晚同样后悔自己的不请自来,但她还是淡淡地开了口:“……你还好吗?”
不该有的关心竟然接二连三地涌上心间,林晚之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
被问及的俞舟晚一点也不好,酒后的无力与双腿的麻|痹让她根本站不起来。她看着门边一动不动,神色始终冷淡的女人,细若的声音里尚有一丝沙哑,带着几分无奈的意味:“膝盖好像撞着了,阿晚你能扶我起来吗?”
许是这份示弱让人隐|生保护|欲,林晚之依言迈开了第一步。
当她上前将花洒关上,气氛便从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林晚之试图将跪坐不起的女人从地上捞起,无奈涂了沐|浴|乳的身体实在太|滑了,她脚上又穿着不好走路的恨天高,第一次的时候根本带不起来,反而因为她的幅度太大,引来了对方一阵极低的抽|气。
林晚之不由得敛眉。
她怕又弄|疼了俞舟晚,却也不知道该怎么使力,正思忖怎么能把对方扶到旁边,听见俞舟晚略似气弱地低声问她:“阿晚,我是不是太沉了?”
林晚之没有接话,似乎已经想到了办法。她重新换了一种姿|势,这次直接伸手环住了对方的腰,好让俞舟晚靠在她的肩上,方便自己用力。
俞舟晚紧贴着她,身上的水很快浸|湿了她的衣服。明明上一秒林晚之还是不食烟火的模样,此时看上去又显性|感又显狼狈。她的心思都在两人间配合上,林晚之抿着唇,半弓|腰,最后以半拖半抱的姿势,将对方拉到了浴缸的边缘。
酒后的人当真沉得过分,别看俞舟晚长得很瘦,将她从浴缸里拖上来的时候,林晚之身上早已捞出了一层汗。
但她无暇顾及自己,俞舟晚的膝盖上被撞红了很大的一片,想要只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显然有些困难。她现在的情况又不适合泡澡,于是林晚之将花洒取下来给她,将乳|液之类的罐罐放在了伸手可及的地方:“你先洗吧,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一切安排妥当,林晚之又出去打了通电话,让小白回酒店的时候顺道带一止痛喷雾。
结果刚挂断电话,一声“哈嚏”紧随而来。
她感到周身涌起一股冷意,才发现自己湿了大片的衣服上透着丝许的汗意,还夹杂着一股浓郁的沐浴|乳味道。
现在身上湿|漉又黏|腻,她有点想把衣服换了,至少换一件方便走动的私服也好,不想听见了门后传出的声音:“……阿晚。”
影影灼灼的声音从浴室里透出来,不大不小,却打断了她所有的思路,林晚之寻着声音进去,发现俞舟晚已经洗好了。
“可以帮我拿一下毛巾吗,我自己可能拿不了。”俞舟晚细声解释着,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挂衣架。
林晚之知道是自己疏忽了,她取来毛巾,一并将浴袍给对方递了过去。俞舟晚身材有致,细瘦的背影在空气里勾|勒出了精致的弧线。林晚之看着她拿毛巾开始擦拭起身上的水,突然发现了一个很严肃很严肃的问题——
俞舟晚现在什么也没有穿。
“!!!”
“阿晚?”俞舟晚见她突然背过了身,尝试|性地喊她,“那个,我穿好了。”
林晚之:“……”
她唯有将身体再转回去。
俞舟晚的腿只能勉强着地,大部分重量还是压在了她身上,虽然是沉了点,但如此一来,无论是骨|感的身形还是那突|兀又柔|软的饱|满,在感官上都变得清晰生动起来。
林晚之屏息。
不知道是浴室里的温度太高,还是这一段路走得过于吃力,俞舟晚的气息有点沉重,这份吐纳无意间扫到脖|颈的时候,更是让她心跳一漏。
林晚之看着那扇通往卧室的门,明明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如今却异常遥远。
每走一步,都像掉入了一个深不可测的陷阱。
林晚之突然对于这一幕有了零星的印象。喝醉酒的那个晚上,俞舟晚好像就是这样扶着她走过去的。路上她们交耳说了点什么,也可能什么都没有说,后来两人在床边坐下,她感觉自己有些头晕……但头晕之后发生了什么,又像抹去了存在一样,没有丝毫回忆。
俞舟晚勉强在床边站住了腿,但她膝盖上有伤,屈膝的动作只能小幅度地进行着。好不容易让她坐了下来,人基本没有什么力气了。
冷色的灯光下,那片磕碰的痕迹也变得更为惹眼。
林晚之不得不再次打电话与小白确认,好在对方办事效率很高,她已经买好了药,正在回来的路上了。
“十分钟内会到,”她看了看时间,“你再等一下。”
“嗯,”俞舟晚并不着急,反而有事要请她帮忙,“阿晚,可以帮我把外面的箱子拿进来吗?”
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