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桐花街的拐弯处就有一个牙行,竟是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看来人才市场在哪儿都是很活跃的。

一般跟着哥哥们出门,乐轻悠都不先开口的,就和方宴跟在后面,一面打量这牙行的摆设和过来找活儿的人,一面听大哥二哥跟那牙行掌柜问雇佣两个婆子的价钱。

听他们想要雇两个婆子做三个月的事,掌柜建议道:“这过来找活儿的,都是平民,两个婆子三个月,跟买两个仆妇的价钱是差不多的。我觉得公子们倒不如买两个人使唤。”

乐巍道:“掌柜说的是,不过我们不在京城久待,买两个人日后走的时候倒不好处置。”

乐峻道:“掌柜的帮我们挑两个老实可靠的人便是。”

掌柜就笑了笑,道声好,转身招招手,让小伙计出去喊几个三十到四十的妇人过来,那些在这里留下名字住址想要找活儿的人大部分都是附近的,不一会儿小伙计就带着四五个打扮干净的妇人过来了。

乐巍叫乐轻悠和方宴都上前来,兄妹四人经过小小的商议,选了其中两个妇人,她们身上的衣料都是一般的粗棉布,有一个还打着补丁,不过这两人却都是十分干净的,指甲缝里半点泥垢没有,看样貌也是老实人。

问了问她们会做哪些菜,对京城的菜市可熟悉,乐巍便付了银子。

两个仆妇三个月雇佣期,每人每月六百文钱,再加上给这牙行掌柜的五百文中间费用,共花了三千七百文,折合银子三两有余了。

而买一个仆妇,也就是四五两银子的事。

怪不得这里用人时,都要买的,雇人不仅没有比买人便宜多少,没有一纸卖身契约束,用起人来也不那么放心。

不过他们买这两个仆妇,只是让她们买买菜坐坐粗活儿,并不需要什么忠心的,倒也不计较那些。

那些过来登记姓名找活儿的,以及那几个跟这两个妇人一起过来的,此时无不羡慕地看着她们。

要知道,他们这些不想卖身的,想找个好活儿真的不容易,男人还能被介绍着去车马行、码头上去搬货,妇人最好的就是能找个洗衣裳的活儿、

像今天这样的“大活儿”,很少遇见的,他们怎么能不羡慕?

这边掌柜的见他们付钱爽快,态度也比刚才要热情几分,让乐巍写下他们的姓名住址,就过去把那两个妇人好好敲打了一番。

趁这时,乐轻悠低声问方宴:“为什么我们还得留姓名地址?”

“这是担心有人贩子钻牙行的空”,方宴同样低声回她,“不仅是雇人,买人也是得留姓名地址的。我们之前在仙泉县买人时,主要是通过中人柳大,便没有这一项,后来光伯在府城买哪些人,牙行都有记录,每个月这记录还得交给官府核对。”

乐轻悠点点头,这大周的制度也算是比较完善了,有这一项记录,便能在很大程度上防止主人家随意虐待下人。

出了牙行,乐巍对那两个妇人道:“你们先回家收拾东西,随后去我家,桐花街第三户,去了跟家里人说一声就行。”

两个妇人忙不迭地应了,行了个礼便满脸欣喜地向家走去。

乐巍看看天色,笑道:“还早,轻轻,咱们去逛逛京城。”

“好”,乐轻悠道,“我想去北街的杂耍场。”

兄妹四人便雇了个车子向北街而去,在杂耍场玩到正午,然后又去附近的酒楼吃了顿午饭,这才步行回家去了。

“少爷,那不是乐小姐他们?”远远地,成善指着街那边的兄妹四人。

蒋宜深掀开轿帘,就看见笑得明媚的小丫头,他昨晚在翰林院当值,上午又应诏随侍皇帝蘼贵妃开的赏花诗会,和另两个同僚因为诗作得好被赐了午饭,这才出宫来。

他下意识就想过去跟他们兄妹打声招呼,但转念想起诗会时,蘼贵妃很是无意地问了句他有无娶妻,又很是无意地提起了她家中的侄女,这两个无意放在一起,便不会是无意。

蒋宜深想了想,在解决这件事之前,他还是不要跟小丫头联系上,免得将她牵扯其中。

“回家”,放下轿帘,蒋宜深坐了回去。

成善可是知道少爷有多盼着乐小姐来京城的,刚过年那会儿就说乐小姐肯定得跟她三个哥哥来京城,到时要带她去哪儿玩云云,前些日子还让他注意着乐小姐什么时候到京城,怎么人都在眼跟前了,又不见人了?

成善不知道其中原因,却也不敢多问。

蒋宜深不知道,那边乐轻悠也看到了成善和他乘坐的轿子。

“那是不是蒋大哥?”乐轻悠笑道,“成善好像也看见我们了,咱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到京城时,兄妹四人就说好了,考前不和熟人联系,但现在遇上了,打个招呼也没什么的。

只是还没等过去,那边的轿子就转个弯儿看不见了。

乐轻悠疑惑,难道刚才成善不是看见他们了?

还是乐峻道:“蒋大哥是翰林院中的官员,时常会被皇上召见,考前咱们还是不要与他来往的好。”

其实是为了安慰妹妹,只要不是主考官,谁会避这个嫌啊。

乐轻悠点点头,也没多想,“等哥哥们考完了,我们再开宴,请阿岑哥、庆喜表哥、蒋大哥他们过来。”

旁边的方宴看她一眼,没说话。

家里添了两个仆妇,乐轻悠便没再怎么上街买过菜,二月二十二这天,仙泉那边送了玫瑰膏、玫瑰露还有她让人新做的玫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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