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日放风筝,也是乐轻悠的生日,方宴做的生日蛋糕很成功,他们自己用油纸做的裱花袋、花嘴,挤出来的奶油花丝毫不逊色于乐轻悠前世在蛋糕店见到的。

方宴还在奶油里加了胡萝卜汁,在蛋糕最上面挤出一个个杏黄色的玫瑰花朵,他还记得轻轻说过,玫瑰的盛放就是绽放出了浓烈的爱意。

未到中午,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佳肴,方宴做出来的那个大蛋糕则单独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县衙里也都知道今儿个是小姐生日,一个个早就拿着准备好的礼物过来恭贺过。

越接近中午乐轻悠却越是心不在焉,二哥说了会在回京前到靖和县再停留一天给她过生日,现在快到了中午,还不见二哥的影子,再加上前几天那个梦,她不能不担心。

乐轻悠的生日并没有在县里大肆宣扬,也只是经常进出衙门的差役、书办等人知道,方宴懒得专门接待他们,这些人送了贺礼过来后,便让他们都去前衙坐席,席面是特地赶回县衙的光伯去福缘楼定的。

“回屋里等着”,做好最后一盘菜,方宴出来喊乐轻悠,“别担心,我让两个差役去西城门迎一迎。”

乐轻悠真地很担心二哥,便点了点头。

只是还没等方宴到前衙点人,已有光海过来禀道:“少爷,小姐,二少爷回来了。”

乐轻悠闻言,赶紧快步跑向前衙。

乐峻的确受了些伤,却只是很小的伤口,右胳膊被当日拦轿喊冤的那个女子划了一刀,他之所以回靖和县迟了些,是在定边县搜集证据耽误了。

乐轻悠接住二哥,将他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妥,这才松了一口气,继而便高兴地拉着他回后衙,边走还边说这些日子都收到了哪些生辰礼。

这几年赵家其他三个舅舅那里的日子也都好过了起来,于是今年不止有四舅小舅给她寄了贺礼,随着四舅的贺礼一起来的,还有同在老家的三个舅舅的贺礼。

大舅二舅三舅四舅给的都差不多,都是簪子裙子之类的,只有小舅,这几年每年都着人给她送来十分新奇的贺礼,上一年是一套当世错金漆艺最高的餐具,勺子、筷子还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做的。

今年则是一套用大小完全一致的小珍珠粘成的山水景色,其中的山石用的是褐色珍珠,湖泊用的是蓝色珍珠,其他景色全是淡紫色小珍珠,而这一幅步步景不同的山水被固定在一个玉雕盘上。

白中透绿的底座再加上淡紫色为基调的小珍珠,看起来十分喜人。

不管出于它的审美价值还是实用价值,乐轻悠都决定好好保存。

而云舅舅送的生辰贺礼,珍贵程度丝毫不亚于小舅舅送的这一套,另外还有蒋宜深,庆喜表哥,乐岑堂哥送的。

季玄泰更是简单,直接送来一车红狐皮白狐皮和一车珍贵药材。

大哥那边也特地让人送来一套精心挑选的紫玉雕琢的首饰。

方宴更不用说了,是他亲手镶的一对儿红玛瑙暖玉镯,暖玉是很纯净的白色,配上浓重鲜艳的红,竟然特别的好看。

三人落座了,等着乐轻悠把她最喜欢的这些贺礼都念叨完,乐峻笑道:“这么说现在只差二哥的礼物了。”

乐轻悠点点头,看他。

乐峻也不卖关子,向门外招招手,便有一个身着皇城侍卫服的人捧着个小盒子进来,乐峻接过来,推给乐轻悠。

“能送的大家都送了,二哥这个礼物也不稀奇,是我出京前找京城最有名的手艺师傅做的一套首饰”,乐峻笑看着正打开盒子的乐轻悠,“多了就替换着戴。”

盒子里是以金为本料,猫眼石为辅料的一套首饰,金钗步摇、耳铛、手环都有。

乐轻悠都细细地看了,并且在二哥盯着她手腕上那只红玛瑙暖玉镯的不满目光下,把那对耳铛换下了早晨时随便带上去的一对耳环。

乐峻打量了妹妹几眼,满意地点头:“我家轻轻出落得越发美丽了。”

说完,有些不满意地看了方宴一眼,暗想就是便宜了方宴这臭小子。

方宴不在乎地笑了笑,反正轻轻已经确定跟自己在一起了。

看好礼物,兄妹三人便开始吃菜。

也是在吃着时,乐轻悠从说漏嘴的二哥那儿知道他这两天所经历的事,一直忍到吃过饭,她才扒开乐峻的袖子看了看他的伤口,确定不严重,便什么都不说地给他上了药。

“那个递状子的女人有冤情,二哥也接了她的状子,她为什么还要刺杀你?”一想到如果不是二哥身边带的侍卫厉害,二哥就会被一个喊冤的女人刺中,乐轻悠就难以对那个有冤的女人产生什么同情感。

乐峻看着妹妹给他重新上了药,又细心地把袖子给他放下来,真心觉得这个妹妹没白疼,便笑道:“那女人家破人亡,便也想让她的仇人,定边县县令家破人亡,所以即使我会给他们伸冤,她也会刺杀我。”

乐轻悠还是不能理解那女人的逻辑。

乐峻也不多说这个话题,笑叹道:“不过我这一次把定边县枷到京城,要给小舅惹一个小麻烦了。”

乐轻悠问道:“定边县是小舅举荐的?”

“不仅是小舅举荐的”,乐峻说道,“还是当初小舅任安边县县令时的一个书办。”

正削柚子皮的方宴闻言抬头,说道:“我觉得二哥处置了定边县才是最恰当的,此事放到朝廷上,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小舅被斥责一顿识人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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