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乐巍竟是十分羡慕被轻轻捡回来的这个黑小子,他们几个相依为命,仔细想来,却是比他这样的生活要好上许多的。

乐轻悠看看那兔子,又看看乐巍,心里莫名沉重非常,但她还是接过了兔子,跟着就笑道:“二哥,中午你跟我们一起吃吧。”

乐巍想了想,说道:“我把柴送回家,再顺便给奶奶说一声。”

只是乐巍扛着柴走了就没回来,乐轻悠给他盛一碗菜两个玉米饼放出来,哥哥和方宴吃过午饭就捡柴去了,让大黑在家陪着她等乐巍。

乐峻再三交代妹妹:“让二哥吃完饭,你和他一起去山里,我和方宴就在咱们常捡榛子的那个地方。”

过了午没多会儿,坐在院子里时不时向村里张望一眼的乐轻悠就看见了乐巍,她打开篱笆门迎出去,却被他眼睛旁边的青肿吓了一跳。

那块青肿渗着血丝,距离眼睛不过一公分,乐轻悠忍不住就红了眼眶,上前拉住乐巍:“二哥,你娘…”

“不是”,乐巍笑着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二哥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乐轻悠自觉和小哥哥过得生活苦,却也没想到还有孩子要经手这样的生活磨难,日日干活,家里人一个不顺心就要打骂?叫一个十二三的孩子怎么撑下去。

乐轻悠坚持将乐巍拉到家里,找出昨天去镇上为预防万一买的棒疮药,又打了温水让乐巍清洗过伤处,才让他坐下来,沾着药给他点到伤处。

小姑娘的呼吸软软的,吹拂到伤口处,竟把那疼连根拔除地吹走一般,这些日子从李氏那里的伤害转移一下子全部消散。

见小姑娘每上一次药就要踮一下脚,乐巍忍不住好笑地将她抱起来放到腿上:“这样就方便了。”

少年眉眼干净,此时一笑,如春风吹过,温润宜人。

乐轻悠放了心,上起药来更加细致。

上过药,又吃过饭,乐巍精神焕发,牵着乐轻悠就去了山里。

跟乐峻、方宴汇合后,乐峻注意到二哥眼角的伤,没多问,只是说道:“二哥,你以后都在我家吃饭吧。”

他昨天去给奶奶送糕点,亲眼见到三婶如今在乐家的处境,再想想以前,三婶每被三叔训斥或是打了,就没二哥的好日子过。

现在这情形,只怕二哥的日子要比以前难上许多,若是在他家吃饭,至少能顿顿吃饱。

乐巍却是笑道:“你家有多少吃的?我可没饿着,捡柴吧”,说着就弯腰捡起地上的小树枝来。

乐峻闻言,也不好就说自己手里有多少多少钱,像舅舅说的,他现在就是一家之主,得长个心眼。

当下叹口气,跟着捡柴去了。

这边,方宴让乐轻悠跟在自己身边,问她:“你二哥的伤药你给他上的?”

“嗯呐”,乐轻悠点头,这绝对没什么问题吧。

不想方宴拉起她的手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皱眉道:“怎么不洗洗手,沾着伤药,你再吃什么东西时吃到肚子里怎么好?”

乐轻悠看看自己干净的手指,他是怎么肯定自己没洗手的?

“我用手帕擦过了”,她说道,“而且吃东西前要洗手,我都记着呢。”

方宴扬扬唇角不置可否,到底是转身拿出背篓里的竹筒,倒着水给她洗了洗手。

前面的乐巍无意间回头,注意到这一幕,对乐峻道:“没想到你们捡来这个人,对轻轻照顾得倒是细致。”

乐峻也回头看了一眼,点点头:“这个人很可信。”

半下午的时候,清一和光海一前一后地回来了,二人是在村口碰上的,交换了下信息,光海身后背的一捆桃株花费二两银子,清一把一背筐大约二百个鸡蛋买了将近一两银子。

清一啧啧地看了眼光海背着的那上百株桃树,嫌弃道:“二两银子你就买这么点幼苗,小轻轻来年春天要看桃花的,这些会开花吗?”

光海不在意地说道:“我是尽量给小姐少爷们省钱了,倒是你,怎么卖的鸡蛋,卖了将近一两银子,也就是说一个鸡蛋合五十文了!我要问问,谁家这么大方,花五十文买一个鸡蛋?”

说时侧头厉目瞪视清一:“你到底是什么人,来到这里有什么目的?”

“我说了今天北方有财,那么多鸡蛋才卖一两银子,可不稀奇”,清一半点不慌,上下打量光海,“我还要问问呢,看你的样子,对那位叫方宴的少年,却是尤其的忠心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本来就是主仆呢。”

光海面色微变,平静地道:“我如今正是乐家的下仆,岂能对小姐少爷们不忠心?总之,你算是那个家的外人,我会时刻注意着你的行为,你最好别生什么事。”

两人正谈得僵硬,远远地看见乐峻背着一捆柴牵着乐轻悠从山边出来,忙扯出笑容相互对视一眼,然后迎了上去。

因光海买来了桃树,方宴回来后,他们就没再去山里,而是在家挖坑种桃树,乐巍一人捡柴捡到傍晚,下山来转到乐家看了看,知他们没事就背着柴回家去了。

见那少年背着一大捆足以盖住他的柴,光海忍不住摇头感叹,小姐这个二堂哥,过得也真是不容易,再看看身边这三个笑闹着种桃树的孩子,他想自己个儿在主子真正长大前的这段时间,必须给他们撑起一片天。

如此一想,光海只觉背上的担子又种了几分。

桃树没栽完,天就快黑了,光海放下铁锨,说道:“小姐,两位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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