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宁北辰家门口,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不一会,门开了。
“早。”宁北辰见到我,没怎么意外。我准备了些说辞,解释我为什么知道他住在这,似乎也用不上。“宁北辰,我来……看看你。”
“进来吧。”
我跟在他身后进了门,留意到他手上正拿着一卷纱布,客厅的茶几上有只打开的药箱。
“你要换药吗?要不要帮忙?”
“我可以。”
“我来吧,我做过医生。虽然说是宠物医生,但给人换药比小猫小狗容易的多。”见他一只脚跛着,使不上力,我上前扶住他坐下。
宁北辰也没坚持,把手中纱布递给了我。
给人换药的确更容易,病人不叫不跳也不咬我,三下五除二就换好了,还打了个漂亮的结。
“还好伤口没有发炎,但肿胀要过几日才消,你这两天要多休息,一定不要沾水,按时换药,多吃清淡的……”我边收拾药箱边一一交待。
“柳清筝。”一向彬彬有礼的宁北辰少见地打断了我,“你为什么对我有兴趣?”
“啊?”我抬起头,撞进正凝神注视我的一双黑眸,也不知已看了多久,我的脸上腾的滚过一团热浪。
为什么对你有兴趣?因为我们拜过天地啊,当然这种没有科学解释的实话是断断不能讲的。那要怎么讲?我慌慌张张地想了想,想到个可能用得上的词。
“一见……钟情?”我吞吞吐吐地道,因为不太确定这样讲妥不妥,语调不自觉的扬了扬。
“你问我?” 宁北辰弯起唇边,露出个忍俊不禁的笑容。
“不不,不是。”脸上的热浪又滚了几滚,仍强自镇定地道,“我对你一见钟情。”这次说得极肯定,神奇的是,话一出口,反而真的镇定下来。我对他的心思就像贴在脑门上一样昭然,委实没必要遮掩。
我坦然迎向他的目光。
——宁北辰,我就是对你有兴趣,就是钟情于你,你怎么说呢?
从来没有这样大胆地看过他的眼睛,人常说眼睛会说话,我有好多好多无法诉诸于口的话语说给你听,你是否听得到?
他的双眸如水,平静无波,我执着地要在其中寻找波澜。胶着片刻,他挪开目光,起身道:“时间不早,我们该走了。”
“去哪?”我怔怔的。
“上班。”
“哦。”我声音低下去,难掩其中的失落。
宁北辰跛着脚向前走了两步,停下来,把手伸给了我。
扶着宁北辰步入宇宙公司大堂的时候,迎来了一路的注目礼,人们礼貌地与他问好寒暄,关心他怎么受了伤,因为猜不到我是什么来头,大家纷纷假装看不见我,我也乐得当作一团空气。
空气也不是那么好当,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耳边多了许多的窃窃私语。
“看,那边那个,就是早上和辰总在一起的女孩子。”
“哪个哪个?是辰总女朋友吗?”
“不知道,没人听到辰总介绍。”
“我早上也看到了,说实话和辰总还挺般配的,俩人站一块,真是一对璧人。”
“好像是个新人,听说是在动物中心,只是个小助理。”
“新人?小助理?就能泡到宇宙第一高富帅?她是怎么做到的。”
“很明显嘛,靠脸。”
“身材也不错。”
“听说她追辰总很久了,好几次看到她在门口咖啡馆和辰总一起喝咖啡,据说每天都会守在那。”
“啧啧,看不出来啊,这么主动。”
“女生有资本就得会利用,能追到辰总这样的钻石王老五,后半辈子都吃穿不愁了。”
……
我一边嚼着红烧肉,一边听得津津有味。
原来我和宁北辰还挺般配的。
原来以人类的审美,我的脸还不错,身材也不错。(但愿宁北辰也能这样想。)
原来只要追到宁北辰,后半辈子就可以吃穿不愁了。
“一个人偷乐什么呢?”萌萌端着餐盘坐过来,旁边跟着西月。
“有么?有偷乐吗?”我摸了摸自己的脸。
“大写的有啊。”萌萌挤眉弄眼,把脑袋凑过来问,“我听说,你神不知鬼不觉地追到了咱们宇宙第一帅哥宁北辰大人?”
“你别听她们瞎说。”我正了正神色,道:“我昨天陪他去做田野考察,他不小心受了伤,刚好我们住得近,就早上帮他打了车,又扶他一扶,我们没有什么的。”
“你们还一起去了田野考察?”萌萌瞪大眼睛,“他为什么找你去田野考察?就你们两个吗?这样还说没什么?”
这姑娘连珠炮似的一番追问,问得我难以招架,“真的没什么没什么。”转头向西月求救,“西月,你知道我不会骗你们的是不是?”
我因为与她两人同时入职,平常在一起略多些,萌萌是个八卦体质,无风都要起三尺浪,如今让她抓到把柄,还不知要翻出多少波澜。突然想到这些闲话要是传到宁北辰耳朵里,他会不会以为是我故意搬弄是非,散播流言?那可就糟了。
西月平时沉默寡言,比萌萌稳重的多,但愿她能劝劝她。果然,她慢条斯理地说:“这种事不好乱讲,阿筝也没必要骗我们,不能听风就是雨,万一传错了,会给阿筝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满怀感激使劲点头。
“好吧好吧,但阿筝你要答应我,要是你真的跟辰总成了,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