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君随即对王直道:“王师侄?”
来自王直的怨气值——200。
王直眼皮跳跳,心中无语,又特么占我便宜!
可是,当他扭头过来的时候,神色却恭谨又温顺:“小师叔,怎么了?”
“时辰不早了,今天的预考也快结束了,你这便去起折子去吧,起好了,今日预考结束之后,托童大人他们送去宫里。”
“好的小师叔。”
一看王直要起折子,童元招呼人送来笔墨纸砚,王直便在一旁的茶水桌上写了起来,不一会儿,一片措辞华丽毫无漏洞,全是马屁的奏折便写好了。
上道秋君童元,下道执事侍卫,一个不漏的夸了个遍。
秋君接过起草好的折子,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递给童元道:“童大人也帮忙看看,是否有所遗漏?”
童元接过折子,笑着道:“既如此,我便却之不恭了。”
他接过折子一看,笑眯眯道:“王大人文采斐然啊,不亏是我书院出来的人。”说完,便将折子递还给秋君。
秋君笑着接回奏折,却又递给童元道:“如此便好,待会儿,便劳烦童大人了,将这折子一起送入宫吧。”
“这样,合适吗?”
“呵呵,有何不可?在下旧疾缠身,还需回书院医治,时间上耽搁不得,陛下若是问起,你便如此说就是了,童大人不会嫌麻烦吧?”
“当然不会。”
童元笑眯眯的点头,身后的一名随从见状,悄悄的离去。
………………
“什么!”
二皇子府上,随着一阵叮铃桄榔的响声,一套上好的汝瓷茶具,被姬承业甩袖子就摔在了地上成了渣。
姬成业恼火的看着身前通信的那人,道:“此事为何不早说!”
议事的堂内,一众人看着在那里局促着的徐江,徐江额头见汗,擦额道:“殿下,我们也是今晨才知晓,再说了,如今说这些还有用吗?还是赶快想想应对之策吧!”
姬成业听着就一阵头大加恼火,在堂中来回的渡步。
就在中午,姬成业刚用过午饭没多久,就听到说预考会场那里派人传来了消息,姬成业当时还好奇,一切不是都安排好了么,有啥消息好传的?
谁知道,刚进中堂,就看到了徐江,姬成业当时心里就咯噔一声。
你一个礼部郎中,不在考场待着监考,跑过来亲自传信?
果然,徐江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明白之后,姬成业当时就懵了,紧接着就一巴掌拍碎了桌子,又把上面的瓷器也砸了个稀碎。
书院派来监考的,竟然是秋君!
秋君只要一道折子上去,他们这茬事儿,立马就完蛋!
这是姬成业他们怎么也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为了这件事情,这一个月来,他们前前后后砸进去大笔银钱,打通了礼部上上下下的官员,甚至连都察院的两位的官员都搞定了,就只剩下了书院的两人。
谁也没有在意这一点,毕竟他姬成业的老师朱元就是书院承天峰的祭酒,手中更是掌管着玉律和德育两院,书院派人监考也一般都是从这两院选人,派谁来都是自己人。
可偏偏就派来了一个不是自己人的秋君。
更别提,这个秋君先前还坏过他的好事,直到如今姬成业心中还藏着一根刺,秋君那迷离的身份,让他如鲠在喉。
他就像是一颗象棋棋子,猛地砸进了围棋的棋盘里,把朱元为姬成业布好的棋局,一瞬间就搅乱了。
此刻,姬承业心中一团乱麻,十分恼火,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横生这样一个波折,而且事先竟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自己那老师是老糊涂了吗!
不过姬承业还真的冤枉朱元了,这事儿朱元也不知晓,吕仙把口风压的很紧,除了提前通知了一下秋君,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便是谁也没有通知,便是朱元也是今晨才得到的消息。
姬成业来回渡步,幕僚王琦出声问道:“他反应如何?”
“倒是没有什么异样,钱也照常收下了,只是……”徐江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徐增这时候冷笑一声,接话道:“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虚与委蛇,是吧?”
“不错。”
贞德修眼睛微眯,心中暗道一声来了,果断出声道:“既如此,这人我们何不除之而后快?”
姬成业听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贞德修,一脸震惊。
片刻后,指着他的脑袋破口大骂,道:“你是不是蠢!今天是大朝试第一天!预考的第一天!第一天便有朝廷命官死亡,你是嫌这事儿闹得不够大吗!还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贞德修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抬手一抹脸,拱手殷切道:“殿下不可大意啊,这秋君此人,阴险狡诈,反复无常,不可小觑啊!如若此时不出手,一旦事情败露,祸端更大啊!殿下!”
贞德修这么一说,姬成业反倒冷静了片刻,他来来回回的走了几步,片刻后,还是阴沉的摆手道:“不可,不可,一旦在这个时节出了人命,此事便难以回圆了。”
这时候,王琦道:“殿下也莫要过于着急,相信过不了多久,童大人还会派人来传信,到时候再做对策也不晚。”
姬成业恼火的坐下,道:“也自能如此了。”
徐江拱手道:“下官还得赶回会场,就先告辞了。”
说完,徐江便离去了。
一众人在堂里沉默不语,气氛压抑,心中更是焦急的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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