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君瞥了他一眼,道:“怎么了。”
“师父,那地方和咱们命里相冲,要不然咱还是算了?”
“怎么就命里相冲了?”
“昨天您非要去,去了一趟命都差点儿丢了,这还不冲吗?师父,放弃吧,你跟青楼没有缘分的。”
“放屁!”
秋君听得一阵火大,直接撑着拐杖起身,扯下身上的裙子和绷带,晃晃悠悠的就朝着山下走去。
陈阿柳今天又明白了一个道理。
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半个时辰后,天色将晚,三个人站在了百花楼前,刚刚站定,秋君便看到眼前一道人影闪过,一个略显丰腴的身子稳稳的贴在了徐君信的身子上,一只手已经抚上了徐君信的胸口,娇滴滴的道:“徐公子,您可是好久没来了,楼里的姑娘们都想你想的紧呢。”
秋君定眼一瞧,正是那百花楼老鸨,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眼神妩媚。
真是好身手。
徐君信一脸尴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徐君信明显没有在山上的时候那么拘谨了,挤出个笑脸,不动声色道:“是吗,都想的紧了?那姑娘们可真是为我守身如玉了。”
“咯咯咯,瞧您说的。”
“找间僻静的雅房?”徐君信看向秋君,秋君摇摇头,道:“怎么红火怎么来,明白?”
徐君信一脸了然,道:“找间上房,把姑娘都叫来。”
“是!”
老鸨悄悄瞧一眼秋君,心中有些骇然,这人是谁,这么大面子,让这位爷作陪?
接下来,让她更吃惊的事儿发生了,她看见这个拄着拐杖走路都颤颤巍巍的年轻人,迈出步子后,身后的年轻人和徐君信都一脸紧张的看着他迈过门槛儿,那模样,一脸小心谨慎。
生怕这人绊着?
秋君进门儿,徐君信瞧了眼门槛儿,道:“这门槛儿高了。”
“您放心,回头咱就让人削平它。”
老鸨赶紧跟上,亲自领着秋君三人进了大堂。
穿过大堂的时候,一道身影站在楼上向下瞧着,面色冷峻,平眉长眸,穿着一身素色公子袍,手持一把折扇,冷冷的看着秋君三人。
这人,竟然是女扮男装的青鸾。
青鸾微微摇摇头,什么都没说,返身进了一间厢房内。
挑了一间上房,老鸨一拍手,十多个姑娘一拥而入,秋君瞧着,点点头,徐君信立刻了然。
“都留下。”
欢乐时光,就要开始了。
秋君两辈子还没尝试过这么大的排面。
十多个姑娘在身旁倚红偎翠,娇滴滴的喊着秋公子,得知秋君就是做出那些诗词的那位小诗仙之后,眼睛里都快放出钩子来了,恨不得把秋君搂在怀里挤死。
弹琴的,唱曲儿的,喂酒的,喂吃食的,秋君只要躺在那榻上,什么都不需要做,一众姑娘们就把他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陈阿柳看着身侧两个姑娘,心里默念罪过,脸色通红,一脸局促,紧张的不行。
徐君信则是一言不发,低头喝着闷酒,对身侧的美人儿视若无睹。
唯独秋君,时而开怀大笑,时而低声细语,随口胡诌着一个个段子,逗的一众姑娘们娇笑不已,仿佛此间老手。
来酒不拒,一杯杯酒水下肚,三五个姑娘挤在秋君身前,恨不得下一刻就如狼似虎的扑上去,只是秋君始终眼神清亮,面色如水,虽然在笑,可是笑的有点儿假。
脂粉气、酒气扑面而来,秋君似乎在享受这种奉承。
可他只撩拨,不干活儿,让一众姑娘们心中焦急的很。
“知道为什么白虎值钱吗?”
“为什么?”姑娘们好奇的看着他。
“因为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啊。”
姑娘们羞红着脸,纷纷说秋君是个坏人,秋君哈哈大笑,一人娇滴滴的依偎在秋君怀里,呵气如兰道:“秋公子,原来您好这口啊。”
秋君低头看着这红唇,笑眯眯道:“只要是好口,哪个口我都爱。”
“讨厌。”
“哈哈哈……输了,自罚一杯吧。”
陈阿柳听着,默念罪过,心中充斥着后悔,太不堪入耳了。
酒过不知道多少巡。
地上酒坛子快摆满了,徐君信喝的瘫在桌子上,陈阿柳一口没沾,秋君面色坨红,身侧的姑娘们早就全部倒下了,玉条横陈,有些不堪入目。
秋君抱着一坛子酒,一口口饮着,微醉。
修为恢复了,酒量也跟着涨,这酒已经不是俗酒,可他仍旧醉不了。
身侧一众美女,个个姿色不俗,可秋君心如止水,没有分毫波澜。
脂粉气越重,香味儿越重,他越是想那一股淡淡的幽香。
这漂亮的皮囊越精致,他越是怀念那张更加精致的容颜。
她们越是谄媚,他便越是怀念那声音如幽兰一般清冷的语气。
没有人。
没有人能代替他心里的那个影子。
酒越喝越多,秋君心里越来越烦闷。
…………
一间隔间内,青鸾正襟危坐做在一方长桌后,闭目不语,她的身前,一双纤纤玉手的在缓缓的弹着一首曲子,犹如天籁。
青鸾举着一杯酒,迟迟不饮,面色坨红,似是醉了?
片刻后,她睁开双眼,红着脸目露凶光,杀气一闪而过,嘴唇微咬,似乎是骂了两个字。
无耻?
杯中酒随着青鸾的杀气和煞气,飞快的旋转了起来,犹如一卷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