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厅上,自有下人奉上茶来,管ūā
不大会儿,阎正初大步而入,朗声一笑,“好外孙,总算想起来看外公了?”
紫凝默然:这话说的,真是……抬眼望去,但见这阎正初年约五十余岁,脸庞微黑,虽已生华发却目光炯炯,身材魁梧,一看就是一员猛将。
“外公安好,”君夜离抱拳施礼,“我原也想早一点带紫凝来拜见外公,只是一直没得机会,紫凝,来。”
紫凝上前两步,略一低头,“紫凝见过外公。”
“啊哈!”阎正初忽地一声大叫,惊奇地道,“还真是像啊!这要不知道的,还当这女娃儿跟蕙心丫头是母女呢,真像!”
他这话说的明显太不合时宜,没得提起君夜离的心结,让人没法接话,气氛一时有些凝窒。
不过,这也提醒了紫凝,在千绝山底时,没有问清楚缥缈公子,他既然知道那么多事,是否知道宣景帝一直把蕙妃她们当成谁的替代品,这其中又有什么秘密?
见他两个都没出声,阎正初才猛地醒过神,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嗐!瞧我,多嘴了不是!罢了,坐下说话,来,来!”
“外公言重了,”紫凝坐了下来,淡然一笑道,“我原也不知道自己长得跟蕙妃很像,今日来原是为了拜见外公,倒让外公想起伤心事,是我的罪过。”
“哈哈!”阎正初不以为意,朗声大笑,“你这娃儿,倒会说话!不过生死由命,蕙心那丫头看似柔弱,实则自有主张,她觉得做得对,做父亲的就成全她,岂不是好。”
你倒豁达,可苦了夜离了。
紫凝抿了抿唇角,觉得这话不好接,也就没做声。
“外公,你也知道六国争霸赛就快到了,我是想请你帮我寻个马上功夫好的,指点他一二,”君夜离适时地说起正事,以免气氛太过沉重了,“您老有经验,旁人我信不过。”
虽说阎正初还是把好手,却毕竟是近五十岁的人,何况想想也知道,上次赛后,各国肯定会想尽办法研究对付他马上功夫的法子,再由他上场,并非明智之举,要另寻良将才行。
阎正初一直都是支持他的,而且凭着他在朝的威望,旁人都得忌惮三分,这也就是为什么即使蕙妃去世,那些人也没敢明着君夜离的原因——其中一方面自然是因为他本身的能力,另一方面,当然就是阎正初了。
“我还不老!”阎正初捋须哈哈大笑,“不过这长江后浪推前浪,也是该多给年轻人些机会,这马上功夫嘛,也不是朝夕之间能够练成,就连外孙你,也还不敢称雄吧?我行兵打仗这么多年,手底下倒也有几个机灵的,待我拾掇他们一阵,带过去给你瞧瞧也就是了。”
君夜离给他说的颇没面子,咳了两声,但没言语。说起来他虽得“战神”之名,凭借的也确实是他超绝的武功与深厚的内力,以及灵活的用兵和待士兵如手足的一腔热血挚诚,说到马上功夫,他还真不是外公的对手。
“外公是个中高手,当然是会者不难,”紫凝适时接过话来,不经意地把阎正初给抬高,“有外公坐镇,我和夜离也就放心了。不过这选人么,我虽不知个中诀窍,不过还是不要走寻常路,能出奇制胜才好。”
“你这丫头倒是有远见,”阎正初对紫凝颇为欣赏,赞不绝口,“正合我心意!上次其他五国输在马上功夫上,必是不服的,这些年着力钻研的,没个能力绝佳的,想赢也难。”
“外公高见。”
当下几个人仔细讨论了一个多时辰,都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紫凝对马上功夫方面所知不多,也就在现代社会看过的影视、中有提及,还真就帮不上什么大忙。
商谈告一段落之后,君夜离看看时候不早,就起身告辞,言明过两日外公带人选过府,仔细挑选一番再说。
出了镇国将军府,君夜离心情很好,握着紫凝的手甩啊甩,像个小孩子。
“笑什么,那么开心,”紫凝瞄他一眼,“这事还没个着落,你倒轻松。”
“车到山前必有路么,我又不是什么都没做,急什么,”君夜离不以为意,一把揽过她,喜滋滋道,“再说,有你在我身边,时时处处替我想着,我还有什么不放心。”
紫凝绷不住笑了出来,“你就整天自夸好了,让人看笑话很好玩吗?”他越来越不拘泥于礼节了,每每在人前就跟她亲热不说,还总逮了机会就夸她个不停,将她说到天上少有,地上无双,也不怕被人说成自恋狂。
“那是他们妒忌!”君夜离才不以为意,接着又闷声道,“我担心的只是你什么事都替我担着,我越来越可有可无了吧?”连互换功力的法子也是紫凝教来的,否则他要再继续修练“嫁衣神功”,恐怕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怎么又说这个?”紫凝暗暗好笑,“术业有专攻么,我本就研习医术,少有人及,你则是名扬天下的战神,说到排兵布阵之法,我不是一样半通不通,你郁闷些什么?”
君夜离瞬间释然,重又笑道,“说的也是!外面冷,咱们快些回去吧。”
“好。”
深冬天短,两人离开镇国将军府时天还大亮着,回到魅王府,天色却已微黑,天气越发地清寒了。
君夜离握着紫凝的手,藏在自己衣襟里,两人说着话进去,却正对上无华担忧的脸,“殿下,王妃。”
前院中站了两排侍卫,韩公公在前厅里站着,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