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
顾晋华边用餐边看晨报,顾明淮和楚铮分别从卧室出来。楚铮问好:“顾叔叔早。”
顾晋华点头。另一边从楼上下来了以为丝绸灰锻睡衣的妇人,生的端庄优雅,眉目间的刻薄犀利却将这优雅生生减去几分。楚铮照常问好。
“顾夫人。”
那贵妇便是顾家当家主母,顾晋华的妻子。顾明淮的父母。欧阳子瑜。
闻言,欧阳子瑜从鼻子中冷哼一声。无言。
楚铮没什么表情的在顾明淮边上坐下。
顾明淮喝了口粥:“爸爸,暑假我们要去法国。”
顾晋华将手中报纸抖了抖:“老规矩,开销从生活费里扣。”
“爸爸!”顾明淮不满。
“妈妈?”顾明淮又看向欧阳子瑜。
欧阳子瑜:“你们?你和谁啊?”
她的明知故问让顾明淮皱眉:“妈你又来了。”
“哼。”欧阳子瑜开口,说出的话硬是将最后仅存的优雅也逼得荡然无存:“干什么都带上一个佣人,你还离不开她了是不是?闯祸打架混日子少不了,花销享受倒是样样占齐。”
“欧阳。吃饭吧。”顾晋华放下报纸。
“干什么?”欧阳子瑜将杯子重重放下:“能做还不能说了?你带个什么回来不好,带个和主子一样看齐的佣人就算了,天天给她擦屁股摆后事。整天里就知道怎么撺掇着出来花钱”
“行了!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还有没有一点当妈的样子?”顾晋华将报纸拍在桌子上。楚铮看见桌子上的汤匙跟着一跳。
“顾晋华!你当初把她带来就知道该有现在的局面。供她吃喝耍乐念书闯祸我说几句你就心疼?你看清楚了,这个,才是你亲生女儿!”欧阳子瑜的红色指甲都快戳到顾明淮脑门上了。
“我懒得跟你说!大早上找什么晦气?”顾晋华气极离案,饭都不吃了。
欧阳子瑜追上去:“你也知道晦气啊?将一个死人的种带回来一养就是十几年,还亲的跟你生的似的!”
两个人走得越来越远,声音渐渐变小。
顾明淮见开销泡汤,将餐巾愤愤一扔。
眼睛一斜:“喂!你怎么还这么淡定?”
楚铮慢慢喝完最后一口粥,揩了揩嘴巴:“又不是第一次了听到了。”
“那法国怎么办?巴黎怎么办?”顾明淮叫苦不迭:“啊!我的爱马仕!我的香奈儿!”
直到早自习铃声结束,苏长安的位置都是空的。
楚铮皱眉,想着什么。
苏家。
明昭刚踏进客厅一只脚,就看到被反手五花大绑扔在沙发上的稚音。
拿起茶几上的字条,上面字走如飞的四个大字:恕不奉陪!
“人呢?”
“去学校了。”
明昭:“哼。有本事别回来。”
明昭轻飘飘地看了眼稚音脸上的淤紫:“没还手?”
稚音没说话。
“竟然能被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绑住。呵。”他最后一个字咬得很紧。稚音听出来弦外之音,脸色微白。
“是属下无能。”
“无能?是轻敌。”
“我实在没有料到小姐的九处,如果没有专业的人的教导”
她没有再说下去,明昭脸色已经冷肃的发黑。
到学校早自习已经下课了。
刚下课,班长萧尧已经走了过来:“段长早自习查课你没来,让来了你去一趟。”
苏长安理都没理他拉着楚铮就出教室了。
被如此无礼的对待怕是头一遭,好在萧尧也不计较。摇摇头走了。
“怎么回事?你哥哥怎么会发现?”
“他这两天突然查我,说来也怪,我大哥一”说到一半苏长安自动噤声。
“喂,人找到没有?”她自动换了个话题。
“我正要跟你说,”楚铮拧起眉头:“你找的薛书才,查无此人。”
“什么?”苏长安紧紧盯着她的脸:“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薛书才是谁?怕是谷歌前十页都不会讲完关于他的事件。他的公司更是如日中天到可与匹敌的存在。光是听苏永安和明昭谈公事,就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而现在,这个声名赫赫的传奇一般的人尽皆知的人物竟然被告知查无此人?这话说出来,估计楚铮自己都不会信。可是,她又是分外认真。苏长安终于嗅到了一丝不对。正要追问。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们在说什么”
转过身,顾明淮怀疑的眼神正不停的在两个人身上扫。两个人默契的不再多言。
瞄了眼楚铮面无表情的脸,心下一动:“额没什么没什么。”
如此掩饰,必有猫腻。
顾明淮果然上当:“快点说!你们叽叽咕咕的到底在谋划些什么?还是在背后讲我的坏话?”
“哎呀,也没什么。就是说假期去巴厘岛玩。”
话落,连楚铮都惊讶的回头看她。
“好啊楚铮!你竟然把我们的秘密告诉别人!我说你怎么对我们去法国的事情这么不上心,原来你还留着一手!你约了我,竟然还敢约别人!你怎么能这样?出尔反尔!不想去直说就是了,何必戏耍我!”顾明淮好一阵不依不饶,半点解释都不留给楚铮。
再看始作俑者,早已两袖一甩,扬长而去。
苏长安在谷歌上再搜,除了一些刷新出来的小说里的角色的名字,当真再也没有薛书才这个字。正沉思着,有人猝不及防地拍了她的肩膀,回头,是班主任那张老气横秋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