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他们一家人的穿着也让这些人看到了,基本已经传开,是时候说动一下她们去喜客来买布和绣品。
第二天,仍然是早课和法事,这一次苏宛平中规中矩的坐在傅氏的身边,她安静的时候倒是很像个个大户家里的小姐,一支步摇,让不少少女侧目,有不少与她有些熟悉的姑子,却因为长辈在,不敢靠近她找她说话。
到了晌午那会儿,苏宛平有一种强烈的第六感,时烨必定在路口等她,于是她乘傅氏与莫氏说话的当儿,她悄悄地从院里蹓出来,没想到遇上了一群未出阁的少女。
他们看到苏宛平,见没有长辈在,皆纷纷跑过来,问起这一批布料的情况,同时她好奇她出远门的奇遇。
苏宛平想去路口看看,生怕时烨真的在等,等得太久了,可是又想着自己这一趟来的目的,本来就是给这些夫人和小姐们推销布料的,眼下正是好时机。
于是在这些少女的拥护下,她只好跟着他们一起进入院中树林,在一处亭子前坐下来。
这一次苏宛平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起这一路行商的经历,听得这些少女们惊叹不已,她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经历这些,家里父兄管的甚严,长辈又是几番教导,基本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人。
但她们对外头的世界很是好奇,这一路上的惊险,让她们对外头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对苏宛平却更加的佩服。
却在此时,丁家小姐带着下人进了亭子,见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她冷笑道:“危言耸听,胡编乱造。”
苏宛平的话停住了,亭中所有的少女都朝丁茹看来,丁家是杜县丞的亲戚,这些少女们自是听过长辈的告诫,立即有几人上前起身,一脸讨好的过去。
还有一些少女却是在观望,有的靠近苏宛平坐着,有的却各坐一方,只是静静地听静静地看。
苏宛平听到丁茹这话挑眉,掀眸看她,问道:“哦,那丁姑娘可是更有经验了?”
丁茹哪会有行商的经验,她只知道他们家的生意都有底下的管事去跑,也轮不到她父兄去跑的,于是嘲讽道:“也只有没钱的穷商人才会亲自去跑商,我爹和兄长皆是叫底下的管事去跑商的,这些管事的长年累月也没有你说的这么艰难,外头世道没有你说的这么危险。”
苏宛平一听,笑了起来,“原来丁小姐跟亭里的众位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丁家更有钱罢了。”
丁茹一听,怒道:“我自是不同的,我丁家不仅有钱还有权,这梅岭县的富绅哪个不巴结我丁家。”
苏宛平面露古怪之色,这丁家小姐倒是个任性的,这些人的确是巴接他们丁家,不就是看在他们跟杜县丞的亲戚关系么?可是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挺伤人心的,这不围着她的几位少女面色有些不好看起来。
这些少女与那些久经世事的夫人们不同,脸皮薄,不太会宠辱不惊。那不如推她一把,看看她怎么与这些人生分。
苏宛平更是哈哈大笑,接着摇头,“丁家着实有钱,可是在场的姑娘家里哪一个不是有钱的主儿,若没有这个身份,相信也来不了这青山寺,不过说到权势上来,的确是丁家赢了,咱们自愧不如,只是丁小姐,有权也好有钱也好,那皆是你父亲和兄长的功劳,而你不过是个小姑子,你又能决定什么?”
“况且就算我现在说几声好话跟丁姑娘套了交情,那么你又能帮我做什么?不过是给你涨了虚荣心,其他的什么都没变。”
苏宛平说完,一脸的漫不经心,却气得丁茹面颊通红,她的确说了一个事实,她看着这些巴接她的少女就根本没有放在眼中,这是他们丁家该有的荣耀,再说这些巴接她的少女,不也是为了他们家的权势与财力才结交的么?自然是她们该付出的。
丁小姐总觉得不怼回去不舒坦,好几次落她手中败了下风,于是看着苏宛平,说道:“你可别得意的太早,就你这一点家业,小心哪日我在父兄面前提两句,恐怕你们傅家就别想站在梅岭县了。”
“我丁茹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子,的确没有什么值得你们结交,但是我若是看不惯谁,要对付谁还是有些手段的。”
丁茹说完这一番话,颇有些得意的看着苏宛平。
果然是本相毕露。
苏宛平也不反驳她,而是看着眼前坐着的小姑子们,说道:“来来来,我今天给你们讲一个故事,这行商路上的风云你们已经听了,听着不错吧,也的确是发生过的事,不过我还有一桩刚发生的事,更是精彩。”
“今个儿我讲一个后花园里才子与佳人相会的故事,话说这才子是位好才子,耐不住人家有妻子,这佳人是好佳人,耐不住要夺人丈夫,于是这好戏开场了。”
“有一日,我去后花园——”
“住口。”
丁茹的脸色吓得苍白如纸,她猛的起身,双手攥紧,手指甲陷入肉里,她死死地盯着苏宛平,生怕她将她和时夫子相会的事当故意讲出来,尤其是讲给这些平素对她马首是瞻的少女们听,她害怕从此成为这些人中间的笑柄,更是害怕从此无人再理她。
苏宛平止了话,一双美眸淡淡地看着丁茹,她站在那儿一脸怒气却又强忍着,令在场的少女暗自心惊,从来没有人敢惹丁茹,她若是发怒,那必定是雷霆大怒,怎么今日她偏生强忍着了。
挨近丁茹旁边的少女下意识的往苏宛平这边挪动,免得丁茹将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