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陈姐的唠叨,还是吃粥好些。
他在桌旁坐下,勉为其难地拿起了那柄汤匙。
立马,金叵罗察觉手里的汤匙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虽然拿在手上表面并无异状,但是他能感觉到它正试图挣扎。
难道烧制了只有区区两年的普通白瓷勺子也能成精?呵,闻所未闻。
瞳仁暗暗渡上一圈金色。
……嗯?
看清了勺子上附着的东西,金叵罗暗自一惊。
居然这么快就出窍了?
……有趣。看来五十年一遇的天狗食月,影响可不小。
眸中浮起嘲意,随即那圈金色便迅速隐去。
他嘴角扬起一道优美的弧度。
卧房里的陆一鸣喘着气从床上惊醒。
一身冷汗。
他张大嘴,如刚刚溺水被打捞上来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脑子渐渐沉淀下来。
刚刚又做噩梦了,只是这个梦,他竟然没有像其它梦一样忘掉。
他清楚地记得,梦里,他变成了一只汤匙,被一只白嫩纤细的手扔进了一碗热粥里,险些把他烫死溺死。
垂死之际,另一只筋骨分明的手捏着他的屁|股将他捞了出来。
一张俊美而又熟悉的脸冷不丁出现在眼前,那是这只手的主人。
那脸比平常看到的还要大上十几倍,吓得他直哆嗦。
那人盯着他看了两眼,居然将他扔回滚烫的粥里,用他舀了一颗莲子,直接往嘴里送。
温热的口|腔在刹那间裹|紧了自己。
柔软|湿|黏的舌|头卷走了那颗莲子后,紧紧缠着他不放,几乎要将他闷死。
感觉自己快要断气的那一瞬,他终于从床上醒了过来。
爬起来,低头看看自己手脚俱在,不由松了口气,发笑:瞧瞧,被一个梦给吓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还是出去用冷水洗把脸醒醒脑吧,今天怕是不适合睡觉。
推开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厅里吃粥,不由动作一顿。
金叵罗听到声音,抬起头,深邃的眸子缓缓望向他。
瞬间,两道热烈又夹带着浓浓嘲意的目光将陆一鸣周身紧紧裹|住。
金叵罗把手里的白瓷匙放到碗里,冲他淡淡一笑。
陆一鸣莫名地有些头皮发麻,周身都不自在,尤其耳廓已先意识一步微微发起烫来。
把目光从金叵罗身上移开,楞是假装没看到他,直接冲陈姐说道:“我不在家吃早饭。”
“粥都给你盛好了,你竟然不吃?”陈姐筷子在桌上一戳,杏目圆睁。
“……我不跟畜牲一道吃饭。”陆一鸣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