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虐的北风乍起,它无情地划伤了太阳,夜色裹着黑暗提早蹿进城市街道,惨白的路灯像天空的乞丐,所有祈求的声音都发抖在冷瑟迷蒙中。
鹿鹿来了,兔兔不顾父母的反对,坚持要到小区门岗外面去等候她。
寒风里,他专注地盯着每一辆打此路过的出租车,等了好久,没有一辆车停在这里。不对啊,按时间计算应该到了,莫非路上压车压得厉害?
慕容峰拿出手机给欧阳听雪打电话,手机里提示对方已经关机,怎么回事啊?
看儿子出去好长时间也没回来,颜静一边忙着一边对慕容舟说:“局座,小峰出去老半天了,怎么还没接到?你去看一下吧。”
慕容舟答应了一声,披上棉警服急三火四地下了楼。来到小区外面一看儿子还站在那里等候。
“小峰,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过来啊?”走到儿子跟前,慕容舟着急的问道。
“就是啊,我也觉得时间太长了,可能是节日期间路上压车严重吧。”慕容峰一边回答父亲,一边继续盯着那些过往的出租车。
“你这孩子,别这么傻等啊,你没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啊?”
慕容峰用一种无奈的表情看着父亲说:“打了,不知怎么回事,她手机关机了。”
“关机了?唉,真是要命,这孩子……”
父子俩一同站在这里又等了二十来分钟依旧没看到欧阳的影子,慕容舟对儿子说:“小峰,别等了,回家吧,你的伤口还没好呢,别冻坏了。这样吧,我和门卫师傅打个招呼,如果欧阳到了,让门卫师傅通知我们一下。”
慕容峰木讷地点了点头,跟着父亲回家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情由急迫、沮丧,开始变得不安起来,他不愿意往别的地方多想,可这东西由不得人,他还是想了……
慕容峰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天空,颜静也急了,她小声对慕容舟说:“你回屋小点儿声给交警支队打个电话,问一下路况,咱也好踏实些。”
慕容舟听出妻子的弦外之音了,那个不太吉利的东西妻子没有说含了某种暗示。
慕容峰一拍脑门:“明白了!”说完,他赶紧回到了他们夫妻的卧室。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慕容舟的脸色比这个冬季还要寒冷从卧室走了出来,他把妻子叫进卧室然后轻轻关上门说道:“哎呀,糟了糟了,这下祸可闯大了,交警支队的同志告诉我,不到一小时前在松江路发生了一起恶□□通事故,一辆大货车把一辆出租车撞飞了,出租车司机当场死亡,车里还有个女孩子,看过她的身份证后确认她就是欧阳听雪……”
“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别说了别说了,那孩子就是欧阳听雪,她没……已经被送往二院紧急抢救去了,这可怎么办啊……”
刹那间,颜静感觉自己满头的发丝都直立起来,一阵眩晕差点儿瘫倒在地上。
“喂,老颜,你不能……唉……老颜,清醒一下,我看这样,你赶紧去一下二院看个究竟,我留在家里看着小峰,这事儿不能瞒他,只是我担心……哎呀,老颜,穿上衣服赶紧走吧……”
“哦,哦……”颜静机械地答应着,然后使劲跺了跺脚,什么也没说穿上衣服火急一样走出家门,慕容舟也从卧室来到客厅。
父母的异常神态和表现让慕容峰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看见母亲就那样走了,他呼地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爸,怎么了?”
慕容舟几次想忍着不说,可这事儿不说也不行啊,在儿子一再逼问下,他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小峰,儿子……唉,你……你别……那什么,它是这么回事……欧阳听雪出车祸了,人已经被送到了二院……”
“什么?爸!!!”慕容峰两只眼睛瞬间像冒火了一样,他呆呆地怔了片刻,忽然感到整个房间都在转动,天花板上,一个巨大的恶魔露出狰狞的牙齿在向他猛扑过来,他一头栽倒在地上。
馆里,司马凌瑶和胡立聊得正欢。他们从校园生活聊到社会,从理想到哲学,最后又一起纸上谈兵地为慕容峰那个文化产业园设计着各种方案。说得正在兴头上,胡立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下号码,嗯?这是个陌生人的电话,会是谁呢?不会是手机诈骗电话吧?
胡立冷笑了一下直接挂断了。刚挂断,这个号码又打了进来,胡立又把它挂断了。紧接着第三遍再次打进来,胡立气得接通后吼了一嗓子:“喂,你不搞手机诈骗能死啊?”
“你是胡立吗?是我,别再挂断,我是慕容峰的父亲,我有急事找你,你听我说!”
“啊?是慕容叔叔?对不起对不起,您看我刚才……”
司马凌瑶一愣,嗯?疯子的父亲?他怎么会突然找起胡立来了?再看胡立的面部表情,司马凌瑶的心开始紧张起来,胡立没说什么,他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应着,不长时间对方就把手机挂了。
司马凌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问道:“胡哥,不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胡立没敢直视司马凌瑶犀利的目光,他感到脑袋在嗡嗡作响,整个人重重地一下子瘫坐了下去。
“胡立,你给我站起来,告诉我到底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了?”
“疯子,不……不是疯子……欧阳在去疯子家的路上出车祸了,人还活着,已经送往医院抢救去了……”
啪!!!司马凌瑶一直拿在手里的杯子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