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两面靠山,但只要不惧长途跋涉,历经群山里的沟壑,峡谷中的坎坷,与声势浩大的行军队伍不同,普通商人还是能够穿越此番险境到达摩洛戈城。

既然存在商道,加之军队无法涉足,自然也有趁火打劫的家伙。

某一刻,通往摩洛戈城的峡谷里,沿着山体斜坡,数个衣衫邋遢的家伙三三两两地坐在顽石上;老者在磨剑,年轻的或互相打闹,或翘首遥望,或自顾自地躺在地上歇息,好不无聊。

停下手头上的动作,人们看着一位打扮得非主流的小年轻来到老者身边。

环视了一圈看着自己的人,装腔作势地朝某人树了一下中指,最终注视着远处摩洛戈城的洁白墙壁,小年轻就没有停止过身体的动作:

“快半个月了。

我们不能一直在森林与峡谷这边来回跑,却一点收获也没有——你知道,我们都想找点事干,大家的长枪都已经饥渴难耐,无论是手上的,还是……你懂的,有钱了,我起码能进城找个小妞。”

依旧在磨剑,老者视而不见。

撇撇嘴,小年轻抽了一下鼻子,身体晃动间有意无意地靠到老者耳边:

“你知道吗?自从那些该死的围墙建起来,这里就没有商队了;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们都是这样想的。”

磨剑的两手没有停顿,老者保持沉默。

小年轻越加不满:

“你派去的卧底,你儿子肯定传来消息了!你不打算把那些消息告诉我们吗?”

磨剑的声音终于停下,老者却还是一言不发。

“又或者他已经死……”

才要添油加醋,猝不及防架到脖子上的利剑直接让小年轻噤声;渗出血迹的进一步胁迫更令他步步后退,尖叫着改口:

“不不不,你不会这么做的!我错了,我道歉。”

老者终于瞪着双眼看他,压低声音,用鼻子出气:

“或者我可以把你宰了犒劳兄弟们,给大家改善下伙食?你不是‘乐于奉献’吗?你不是很喜欢‘为大家着想’吗?”

“好主意!好主意!”

以剑击石,周围的人无不幸灾乐祸地吹哨子起哄。

不敢动弹,小年轻脸色煞白,早已失去了刚才的嚣张,被吓得魂飞魄散:

“对不起,别杀我,大哥,我只是说说而已……啊!”

直接把剑一抽,老者已经不由分说割下了他的一只耳朵。

看他痛得就地打滚、惨叫连连地捂着伤口摇得满地鲜血,老者也不慌忙,却捡起割下的耳廓放进嘴里,咀嚼着让嘴唇、长胡子都给染得血红后,夹着唾液吐在他脸上:

“你是小的,你可以‘说说’;但我是大的,我能‘说说’吗?真是个孬种,没有胆子的废物。

你就跟那些求饶的娘儿们一样,可惜连一点首饰也交不到我手上。”

“喂,有人来了。”

不知谁叫了这么一声,撇下翻来覆去的小年轻,顿时敛容屏气、神情严肃,所有人无不朝着峡谷大道上看去;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个人——孑然一身,那是个身着修女服,却没有行李的女子。

“女人?”

丝毫不忌讳,血气方刚的男人们哑然失笑,心照不宣。

只有老者挑了一下眉毛,拖着刚磨好的宽刃剑,率先踩着沙尘从坡上滑下,挡在女子身前: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身材高挑,肤白貌美,清纯中带着艳丽、带着羞涩,女子的漂亮无可比拟。

她脖子上挂着一个镶有眼睛图案的小金属圆环吊坠。

站在老者身前,双手合十反向放在小腹上,她只莞尔一笑:

“欢迎进入真理之门;我是传教士塔里诃德,正打算前往勾勒帝国的摩洛戈城传播教义——本教旨在向往真理,追随至高神,给所有人传颂曾经我们所拥有的过往,时至今日我们所遗失的荣光。

倘若你们加入我们真理教,紧循教义,被神所接纳成教徒,本教将给你们提供所渴望、所祈求的一切,包括生存所需,素质教育,甚至是魔法。”

老者身后,年轻的男人们在调侃:

“也包括你吗?”

塔里诃德保持微笑:

“假如被神所接纳成教徒,到那时你依旧怀抱着这个渴望的话。”

眯起眼睛,老者伸出剑,用剑尖挑起了她胸前的金属圆环:

“不辞劳苦地远道而来,财产只有这个……还能保持衣衫整洁,你真是一个神奇的女人不是吗?神奇得让人怀疑是从城里出来,慌不择路而满嘴胡诌。”

“这是至高神庇佑的结果——能请您不要这样子好吗?‘真理之眼’是至高神监视着我们的象征,不经过允许触碰的话,我怕您会被降下神罚。”

“那我倒要看看,你口中的神是否能够庇佑你。

毕竟就我看来,被掠夺的人无数,被杀死的人更多不胜数,其中也不乏你这种满口神佛的异类,却没有一次,神降临在他们眼前——如此推断,神是否站在我这边?”

剑尖前戳,给修女服上蘸出凹陷,老者继而拉下剑锋!

可惜,年轻人们龌蹉的惊呼声中,碎裂的不是衣衫,却是老者的剑。

失去剑身的剑柄所指,是圆环中俨然已活过来的眼睛——瞪着红色的瞳孔,眼睛盯着他,毛骨悚然。

老者勃然大怒,夺过身后人的剑,朝着塔里诃德迎头便砍:

“呔!什么妖魔鬼怪,你以为老夫我会怕你吗?剑式第一技,锋


状态提示:第75章 传教士--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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