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活该吧,但她的反应真的好伤人。只是想稍稍拍一下她的头而已,就像电视剧、动画片里的一幕。却被她躲得那么彻底,好像他的手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如果,如果那时做出这个动作的人不是他,而是大野呢?
他看着手上那张字条,忽然觉得一股恶气直冲上头。
可恶——
他把纸条塞进抽屉,将它一道道撕成碎片。
以上,就是现在他为何要做贼心虚的看着一堆纸屑烦恼不已的原因始末。
一想到自己干的蠢事会被小丸子大野发现,两个人联合起来拿他是问,就感觉头上肩上落下千斤铁重压着他不放。
真是可悲,如果自己戏少一点,遇事不那么冲动,就不会惹上这种麻烦了……
铃声响起,自习课下了。
丸子推开面前的课本,急吼吼跑向前方某人的座位,在心中编排着最得当的,用以解释的话语。
“大野,刚才上课的时候你传我的纸条……”不等她把话说完,大野站起身转脸看向她,平铺直叙了一通:“没关系,你要是有事就算了,这种果子好像不怎么能放,不吃的时候得用冰箱冷藏,你今天没空的话,我拿点送去你家。”
“呃。”丸子有点噎住,一时语塞。大野现在变得这么亲切、有风范,真让她适应不来。
见她不语,大野便以为自己言中了,冲她微笑一下,继续说道:“你这两天放了学,好像都挺忙的,有什么要办的事吗?需要帮忙吗?”
丸子反应过来,连忙把头摇成拨浪鼓,开口拉回跑岔的话题,道出实情:“先别说这个,我过来找你是想跟你说,我回你字条了,但是它好像……被人扣着了。”
“什么?”大野讶异地看着她,“被谁扣着了?”
关口的名字就在嘴边,呼之欲出,但才说了第一个字的半个音节,她忽而收声停顿。
仔细想想,在这里把关口推出去可能演变成不妙的局势。丢失的仅仅只是一张纸而已,不去追查反倒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不知道,传着传着就不见了。”她改口道。
“怎么会,教室才多大,还能传不见了?”大野皱眉扫视起从他的座位通往小丸子座位需经的一溜同学。
这学期他和杉山坐在靠门处正数第二列第二排,小丸子和小玉还是坐在第三列最后一排,如果顺着传没出什么差错的话,纸条从他手上传至丸子那里,除却他俩,也就经手4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杉山……
“阿德,关口,三泽。”大野点出这三名嫌疑人的名字,询问小丸子,“你觉得是谁?”
“呃,我没注意看,也可能纸条的传递顺序是先往右,然后再向前?”
“嗯,那再加上花轮、渡边和年子。”
新补充进来的三人怎么想都不可能吧……丸子汗颜了,不能说关口,更不能嫁祸给其他人啊。
正当她苦恼思索对策时,耳边响起一句听起来语气生硬的话。
“难道是花轮?”
“拜托,怎么可能。”丸子好笑地看着他略微板起的面孔,“花轮是做这种事的人吗?”
“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大野把目光偏向一边,脸色微沉,看上去有点忿忿不平。
丸子连忙熟稔下手顺毛,三两句调转话头,“没啦,我的意思是这样瞎猜好没意思的,只是张纸条,丢了就丢了,我就是想来跟你口头讲下答复。”
“什么答复?”听丸子这么说,大野总算松了口,注意力瞬时转移。
“我去你家拿水果,今天放学帮中岛做完值日就去。”
“哦。”大野若无其事应了一声,忽然往座位上一坐,开始掏第二节课要用的课本。
小丸子有点没反应过来的看着他的动作,感觉这茬事好像已经终章翻篇了,摸摸脑袋准备返身回座位去。
她才往回走了一步,只听身后那人悠悠补出一句——
“对了,我爸妈今天有事,不在家。”
爸妈不在家?那又如何……?
丸子停下脚步,一时不知作何反响,只好学他刚才那样,若无其事道出一个“哦”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