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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眼神她见过很多次,每次他对某件事情感兴趣就会露出类似专注严肃的目光,很显然他很重视今天的记者招待会,又或者是很满意蒋玉筱进退得宜的表现。
很讨厌的感觉,连带着那张英俊到足以颠倒众生的脸都厌恶到极点,她躺在沙发上听完了整场记者招待会,最后在浪漫的音乐声中睡着。
醒来时鼻子有点塞,外面传来富有节奏的敲门声,依旧是来送餐的客房服务,她接过餐盒返回后才看到手机上的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全都是易泽然的,告诉她晚些回来的消息,并告诉她适当吃些夜宵。
萧落暗灭了手机屏幕,将傍晚未吃下的饭菜一股脑全都丢进了垃圾箱,制作精美的木质饭盒打开,里面是她之前很喜欢吃的甜点。
只闻了下问道,她便将盒子盖上放进了冰箱,电视还在开着,外形姣好的男女主角相互指着笔直咒骂,镜头恰到好处地停在了女主角满是泪痕的脸,萧落瞥了一眼,平静地关掉电视。
夜晚的酒店足够安静,即使窗外车流如水,她也听不到半点声音,唯独那盏古老的大笨钟还在转圈圈,长短不一的指针按照自己的速度,一圈一圈地追赶着,仿佛在进行一场没有尽头的轮回。
她盯着那钟,忽然觉得易泽然选得地方挺糟糕的,快乐的时候那钟就是催人命的黑白无常,一遍遍催促着时光走得快些;难过的时候那钟就是悬在脖子上的一把刀,你盼望着它快些再快些,可它偏偏一点点磨掉你所有的勇气与耐心。
门外响起了开门声,萧落下意识地闭起眼睛,卷着被子睡在床边,果然是易泽然回来了,他的动作很轻,首先走到卧室看到被窝隆起的弧度,动作变得更轻了。
闭上眼睛的缘故,房间里任何一丝微小的响动都被无限地放大,他脱了外套,解开衬衣扣子,一颗两颗,最后将衬衣摔在浴室门口,哗啦啦的水声倾泻而下,房间里传来淡淡的酒味,像是沾了蜂蜜的花香,闻得人脑袋发醉。
男人出了浴室,应该是赤着脚,萧落听到他沉稳的脚步声,如笨重的锤一下下落在心脏,床头有一部分凹陷,巨大的黑影投下时她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
光线的角度问题,地上他的影子格外高大,凌乱翘起的头发,微微鼓起的喉结,款款的肩膀,垂在腿弯的浴袍,剩下的是一团浓墨般的黑。
逐渐地她能感觉到身后的水汽被男人滚烫的体温融化,空气中还弥漫着沐浴液的香味,那味道掺杂着男人专属体温随着空气的流动,如毒药般一点点进入她的毛孔,藏在胸腔下的心脏越跳越快,她不禁握紧了手掌,连喉咙都干得厉害。
男人骤然俯下身来,宽厚的身体包围着她,他没有吹头发,微凉的水滴顺着他的发丝落在她的脖颈,凉而痒的感觉刺激得她几乎一跃而起,好在易泽然及时发现低落的水滴,伸出大拇指拂去了那滴水。
掌心的纹路触摸过脖颈处柔嫩的皮肤时,萧落微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紧张的快要窒息。
男人温热的气流顺着脖颈的曲线一路蔓延攀升到耳垂,他几乎是含着她的耳垂说话,声音又低又哑,性感的喉结擦着她的脸部的皮肤滚动,惹得她被窝里的手紧紧攥住床单不曾放松过。
“落落,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感慨的语气,指意不明的词语,萧落听得心脏干巴巴地疼,很难受,这种连最爱的人的心思都猜不到的感受真的太煎熬了。
好在男人说了这句话后便迅速撤离,身后极具侵略性的温度消失后,萧落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像是条重新回归海洋的鱼,用尽所有力气呼吸着新鲜空气。
夜深沉极了,仅有一抹白色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地板上,如银河中不慎跌落人间的星子风姿绰约地躲避着人类的视线。
她长久地盯着那抹白光,直到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她才尝试着挪动已经僵硬的身体,男人离她很近,一不小心便会碰到他贴过来的胸腔,接触的瞬间萧落下意识地往旁边滚了一下,却终不及男人的大手迅速。
萧落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怀里,鼻尖撞上他坚硬的肋骨,她抬手揉着发酸的鼻子腰却又被男人牢牢抱住。
放在床头柜的手机震动了几下,萧落努力往前挪,伸手抓住了不停震动的电话,本来想直接叫醒男人,但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性命,她咬了咬唇,按下了接听键,垂眸,男人依旧弓着身子睡得很沉。
“泽然哥。”
听到那声温柔熟稔的称呼,萧落厌烦地皱了下眉,“他已经睡了,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那边有片刻的寂静,随后传来蒋玉筱不疾不徐的声音:“林小姐,看来我低估了你的手段。”
喉咙里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她的语气温温柔柔,传到耳中却如刀锋般锐利,“你不知道随便接别人的电话时很不礼貌的行为吗?而且泽然哥是个商人,一通电话所能带来的利益是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估算的,如果真的因为你的做法给公司带来不可逆转的损失,你打算怎么补偿?”
萧落沉默地听完她所有的控诉,嗓音平静地回答她:“你分析的情况都对,但是有一点我想要告诉你,我不是别人,我是他的未婚妻。”
切断了电话,一低头就撞进男人漆黑的双眸如深不见底的汪洋,随飓风掀起的的浪潮几乎将她连骨带肉地吞掉。
原本应该放回原位的手机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