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15日 n市阴周五
学校。澡堂门口。
叶小康提着塑料大澡篮走到了学校澡堂大门口。
他前面有两个不认识的女生，正在买着澡票。
学校澡堂看门兼卖澡票的是个瘦瘦的老大爷，叶小康看见他收了那两个女生一人各十块钱。
“好了，进去吧！”
那两个女生说笑着，踩着拖鞋，进了澡堂门口卖票处右手边的女浴室。
叶小康走到卖票处，老大爷看了看他，“十块！”
叶小康摇摇头，举起塑料大澡篮，在老大爷面前晃了晃，“小卖部老板说不用钱，直接进。”
老大爷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本子，翻开了一页，指了指，“接着下面登记，记得按要求写。”
叶小康将塑料大澡篮放在了桌子上，拿起笔，按照上一个人写的，依葫芦画瓢，写上了日期、洗澡时间，姓名。
老大爷仔细看了看，没写错，“进去吧！”
叶小康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这些洗澡的钱是小卖部老板结账嘛？”
老大爷点点头，“算是吧！他会拿小卖部的烟和酒来我这抵洗澡钱。”
“这样也行啊！”叶小康感叹了一句。
老大爷敲了敲桌子，“你洗不洗，不洗就走人，别废话！学校是校长说了算，澡堂是我说了算！”
叶小康自从进入这所学校上大学，还是第一次正式的来学校澡堂洗澡，之前只是听说过学校澡堂破旧不堪，没想到连澡堂门口看门收费的老大爷都这么硬气！
不过也是，学校进老师都要校长严格把关，何况是澡堂进澡客，自然是这位身在其位的澡堂老大爷说了算……
叶小康提起塑料大澡篮就往浴室里跑，老大爷叫骂了一声，“你大爷的！那是女浴室，男浴室在左手边进！”
叶小康一慌，头也不敢抬，转身绕到了左边进了男浴室。
男浴室更衣间里，破旧的白墙上挂着一坨坨的灰色蜘蛛网，蜘蛛估计都被赶跑了，一只也没有。
更衣室里的木头柜子紧挨着白墙放了一圈，中间是拼在一起的木条椅。
叶小康看了看那些遍布霉点的木头柜子，有些柜门锁孔都没有，就这样随意开着。
更衣室中间的长条椅上四散摆放着各种衣服和裤子，还有臭袜子。
估计是哪个已经在里面洗澡的潇洒男学生的杰作，真是无比心大。
叶小康叹了一口气，在更衣室里转了一圈，仔细找了一个稍微干净点的柜子，脱了衣服，放了进去。
他裸着身子，瑟瑟发抖，因为更衣室里面没有暖气，更没有空调，他看见的唯一希望就是从澡堂里冒出来的滚滚热气。
叶小康转了转柜门上的钥匙，居然锁不上！
“妈蛋！真是坑爹啊！这澡堂，下次请我来，我都不来了！”
此刻，叶小康终于明白将衣物直接放在长条椅上的男学生的心态了。
因为，这些柜子，完全就是形同虚设嘛！
叶小康衣服都tuō_guāng了，总不能不洗澡再穿起来，他只得硬着头皮，将“开心装”洗发露塑料小方包叼在了嘴里，踩着拖鞋，拿着毛巾和肥皂，一路小跑着冲进了澡堂。
澡堂里烟雾缭绕，比外面的更衣室暖和许多。
里面不大，共有三排淋浴，没有隔断，更没有泡澡池。淋浴都是铁管子的那种，有的铁管子连淋浴头都没有，就是一个光秃秃的水管。
淋浴头的开关也很简单，就是用塑料皮包裹着的细长小阀门。
叶小康彻底醉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看似还不错的淋浴头，转了转开关阀门，热水出来了，可是十几个孔的淋浴头，也就只有三四个孔pēn_shè出了细细的热水！
看着叶小康一脸绝望的样子，他斜对面的男生笑了出来，“兄弟，看你的样子，是第一次来学校澡堂洗澡吧，我第一次来也是和你一样绝望的。”
叶小康转过身，闻声看去，那个男生洗的很享受，一脸猥琐的握着肥皂，对他笑着。
叶小康没办法，只好又试了试旁边的一个淋浴头，还是出水量很少。
那个正在洗澡的男生喊道，“我旁边的可以用，将就着来冲冲吧。”
叶小康点点头，说了一句谢谢。
旁边的淋浴没有淋浴头，只有水管
叶小康转开水阀，“噗”的一声，就和水笼头里的水一般，笔直的一条线，热水冲了出来。
的确，即使是这样，也要比那些有淋浴头的淋浴强太多了。
叶小康一边洗着，一边看了看澡堂的环境，男浴室洗澡的学生不多，连他在内，也就三五个人。
他身后的墙顶高处有很多洞，洞里也有很多热气不断冒出来。
也就在这时，他隐约听见了女孩子的谈笑声，心里一惊。
他身边洗澡的男学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他头顶的墙洞，“别紧张，姑娘们看不见你，你也看不见她们，我们身后的这堵墙就是女浴室！”
“噢”
叶小康一阵无语。
洗着洗着，一个男学生在澡堂里唱起了歌，可能是洗澡洗的太爽了，那回声效果真的很赞！至于他的歌声嘛……很一般……
不过，似乎对面女浴室的女学生并不认可，大喊道：“别嚎了，难听死了！还让不让人好好洗澡了！”
那唱歌的男学生似乎很不满意隔壁女浴室女学生对他歌喉的评价……
他也喊了起来，“有本事你也唱啊！我看你唱的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