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棋见过纪夫人!”白紫棋款款而来,朝着柳琇蕊盈盈福了福,声音轻柔悦耳,似是一缕清风拂过般,让人心生好感。
柳琇蕊暗暗叹息,这般个可人儿,也难怪瞧着挑剔的孙家姑母会对她另眼相看,若不是曾经见识过她与包、王两家的姑娘在自己跟前的表现,她都忍不住想要亲近了。
“白姑娘无需多礼,姑母远道而来,多亏了白小姐陪着她解闷。”她扬着客气地笑容道。
白紫棋抬头飞快地瞄了她一眼,便又低着头轻声道,“能入得了孙姨母的眼,是紫棋三生修来的福气,紫棋不敢居功!”
柳琇蕊亦无意为难她,方才她已是向对方点明了孙纪氏的‘客人’身份,白紫棋爱陪着便陪着吧。这样对她也是有些好处的,起码孙纪氏如今再不得空整日盯着她。
她又与白紫棋客气了几句,便扶着佩珠地手离开了。
白紫棋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直到远远又看到一身官服的纪淮大步朝着妻子走过去,低着头在柳琇蕊耳边说着话,得了对方一记轻捶……她垂下眼睑,不想再去看那一慕让她又羡慕又嫉妒的画面。
“看来白家这回算是搭上县老爷了。”包夫人冷笑一声,有几分不甘地道。
“白家那对母女手段了得,也不知怎的走了纪大人姑母的路子,那小贱人也是个不知廉耻的,巴巴地凑了上去。纪夫人如今有孕在身,自是不方便侍候夫君,白家那母女俩想来着是抓着这个机会了。你上回没瞧见白张氏那得意的嘴脸,啧啧啧,还真当自己是县老爷的岳母大人了呢?呸,纵是她家那小贱人成功进了门,也不过一个妾,白府算哪门子正经亲戚!”坐在她对面的王夫人同仇敌忾。
两人各自的女儿均折在白紫棋手上,失了竞争的资格,如今反倒让白紫棋拔了头筹,两人又哪咽得下这口气,什么话哪听便尽管怎么说去。
“可不是,我倒要瞧瞧她们能得什么好去!”
……
两人越说越起劲,丝毫没有察觉门外有人静静站着听了半晌,然后又静悄悄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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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不知道,如今外头有人在传,说是纪大人瞧中了白家二小姐,要纳她为妾,你说气不气人!”佩珠愤愤地将从玉青口中听来的话告知柳琇蕊。
歪在软榻上的柳琇蕊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轻轻拍了拍腰眼处,佩珠立即上前掌握着力度替她揉捏着。
直到柳琇蕊觉得够了才让她停下来,“你方才说什么来着?”她有些迷糊地问。
佩珠又将方才的话重又说了一遍。
“夫人,你瞧着可恶不可恶,那些人还说得有鼻子有眼,说是白二小姐在县衙里偶遇到了纪大人,纪大人对她……心生好感,这才要打算纳她为妾!”
柳琇蕊拧着眉坐直了身子,又听得佩珠道,“有人拿这些话去问白夫人,白夫人也是回答得模棱两可的,旁人也只当是真的了,奴婢瞧着,这白家分明是想着混水摸鱼,趁机落实此事!说不定、说不定这些话还是她们传出去的!”
柳琇蕊却有不同的看法,“这样的话应该不会是白家人传出去的才是,毕竟不是事实,到时你家大人不纳,那这白家便难看了,便是白小姐,名声也会有碍!”她会这般想,皆因她很清楚这些话绝对不会成为事实。
“谁知道呢,也许是想着拼一拼吧!这世上无耻之人多了去了!”佩珠不以为然地道。
而刚进了二门便打算回正院看看妻子的纪淮,方走了几步便被孙纪氏身边的丫头截住了,“大人,我家夫人有请!”
纪淮有些意外地停下了脚步,略想了想便点头道,“知道了!”
到了孙纪氏暂住的屋内,他先是恭敬地行了请安礼,而后又问候了几句,便问道,“不知姑母着人来请,所为何事?”
孙纪氏拭了拭嘴角,这才道,“外头的传言想来你也知道了,紫棋那丫头姑母瞧着是个好的,正好你身边如今又缺个侍候之人,不如便将错就错,抬了她进门,你瞧着如何?”
纪淮一怔,不解地问,“外头的传言?什么传言?”
孙纪氏见他不像是作伪,只得佯咳了咳,便将那些话简略地说了一遍。
纪淮听罢眉头拧得死死的,孙纪氏不见他说话,又道,“名声之于女子来说何等重要,虽然不知这些话从何而出,但对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来说确是不利的,若是你见死不救,她这一辈子岂不是毁了?这丫头心地良善,温柔怡人,是朵难得的解语花。外甥媳妇如今身子不便,便让她到你身边侍候着,这不是两全其美之事么?”
纪淮听罢哭笑不得,若是他不纳了这白家小姐便是见死不救了?这是什么话?
他正色道,“姑母此言差矣,这些捕风捉影之事根本无需理会,你越是理会,它传得便越厉害。至于您所说的将错就错,这更是万万要不得。一来会助长了这些歪风邪气;二来对白小姐亦不公。”
孙纪氏被他说得一愣,疑惑地问,“这对紫棋丫头有何不公?”
“白小姐出身富贵人家,自当三媒六聘嫁人为正室,这般糊里糊涂地与人为妾,于她何等不公!姑母万万不可再提此事!外甥还有公事要处理,这便先告辞了!”纪淮一脸正气地说完,便依礼拱拱手,这才大步出了房门,留下身后还未反应过来的孙纪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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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处,柳敬南与友人相互道过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