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让赵婉兮心里……呕得慌!
想的复杂,她再看白怜那张脸时,完全就是不一样的心态。
赵婉兮目光一定,望着白怜额间形似血痣的花钿,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应该的,白采女晋封是大事,且有太皇太后做主,的确应该过来给她老人家磕个头的。”
不咸不淡的话语,原本没有多大的意思,可是从赵婉兮嘴里头说出来,就愣是变了味道。
也不知道是原本心虚,还是当真对赵婉兮有些惧怕,白怜一听这话,脸上就有些发白。紧抿着唇角,膝盖一软,就要下跪,不过还没动作,又想到自己身边还有个大靠山,便不断地往那边靠。
身子几乎都要贴在冷君遨的手臂上。
惹得冷君遨神情一闪,一记冷眼就朝着赵婉兮望过来。
见状,赵婉兮也不在意,就当自己瞎了,啥都看不见,只扭头望向一侧的老嬷嬷,道:“太皇太后可是还未起身?本宫想去床边伺候着。”
那老嬷嬷闻言,第一时间就看向了上首的冷君遨。
看他并没有异议之外,才赶紧笑着应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午后乏困,便小憩了片刻。奴婢估摸着,这个时辰也该醒了。
既然皇后娘娘孝心周全,那这便随奴婢来吧。”
说着,就在前头带路。
赵婉兮也不含糊,抬脚跟上。眼见着她走了,一侧的白怜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面上的局促不安逐渐散去。
随即,又浮现出另外一层的愧疚来,朝着冷君遨低眉顺眼温柔软语地自责道:“皇上,皇后娘娘是不是……生气了?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惹得她……”
说话的同时,也怯怯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往冷君遨的手心里塞。不料冷君遨却没怎么注意到,适时起身避开了她的动作,径直就往内室走。
“朕也去看看皇祖母是否起身了,你先在这里候着罢。”
白怜:“……”
她做错了什么?
说好的心底挥之不去的白月光,爱屋及乌的恩宠疼爱呢?
可惜君心难测,饶是她现在在外人眼里再是如何的受尽荣宠,也没有丝毫可以任性的资本啊。
只能垂下眼帘,遮住眼底浓浓的失落。
“是。”
慈心宫的寝殿内室里头静悄悄的,只有几声低语时不时地传出。太皇太后果真是刚从小憩中醒来,冷君遨进去的时候,恰好正看到赵婉兮在伺候着她起身。
幔帐没有拉开,窗口的光亮也被挡住了大半,殿内的光线,不甚明亮,透着几分昏暗。不过老嬷嬷又拿了两颗明珠进去,方便照明。
在明珠柔和的光芒下,一切似乎都变得有些朦胧起来。赵婉兮浅语淡笑,虽然只露了一张侧脸,但是胜在轮廓极好,一眼看过去,竟然也让冷君遨有种移不开视线的感觉。
华上姣姣,有美如斯。喜不自胜,求之予之。
美景在眼,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冷君遨也不进去,就站在幔帐后头静静地看着,望着赵婉兮伺候着太皇太后梳洗,陪着她说话。
背在身后的手,则是无意识地摩挲着,连殿内光线何时明亮了起来,都没有察觉到。
直到有宫女掀开了他这一边的,惊呼出声跪地告罪,冷君遨这才回了神。
也没有丝毫被逮住之后的不好意思,整个人异常淡定地走了进去,面上全无异色。
“皇祖母起身了?孙儿来给您请安。”
“皇上?”
冷君遨周身气势非凡,存在感极强。除非是他特意收敛隐藏,否则即便是不出声,也很容易就让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因为这个缘故,基本上从冷君遨踏进内室的那一刻,里头的太皇太后跟赵婉兮两个人,便知晓了。
不过此时,太皇太后面上却是半分不显,仅象征性地惊讶了一下,淡淡地扫过来一眼,似乎是才知道他也在慈心宫的模样。
“你怎么也在?什么时候来的。哀家不是说了么,朝事为重,若是没什么大事,你就不用过来请安了,能得这个空,还不如多处理一些政事。”
冷君遨:“……”
委屈。
太皇太后大公无私,心系南麟,为了大局,即便是自己被囚禁,受委屈也能忍得下来。不过对于他这个孙子,却是分外疼爱,此前每一次见着,首先叮嘱的,都是让他多注意身体,适当休息。
这一次一开口,却是要赶着他去处理政事。
不论现在,便是遥想当初,放眼整个皇宫内外,能真心将他放在心上疼的人,也就眼前这个皇祖母了。
若是没有她,怕是自己,早就不知葬身何处,故而即便太皇太后语气有些疏离,冷君遨也不以为意。
依旧是恭敬的模样,略一踌躇,方才道:“政事需要处理,给皇祖母请安也是应该的,”
说着,语气一顿,眼风状似无意地扫了眼一边的赵婉兮,又沉声道:“不止是孙儿,还有白采女也来了,等着给皇祖母磕头。”
这事儿,太皇太后应该是一早就知道了,这会儿听冷君遨说,面上没有任何的惊讶意外。
当然,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依旧还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
本不预备多说什么,结果察觉到赵婉兮给她梳头的动作轻微一僵,太皇太后微微一沉思,还是给打发了回去。
“罢了,哀家年纪大了,见不了许多人,怕吵。有婉兮陪着也就算了,皇上还是让白采女回去吧。”
不过区区一介采女,哪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