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兮若有所思:“琼儿,有关联姻一事……”
琼儿一脸笃定:“娘娘放心,此事奴婢已经安排好了。 ps://有关西岐王爷招亲的事情,虽然没有在明面上传开,但是大家私底下都心知肚明。”
女人点点头:“嗯,如此,便好。”
有些事情,摆不摆在明面上,可是很重要,联姻是大事,关乎国事,没有得到冷君遨的首肯,又岂是她一个皇后所能左右的?
仅能用来做做文章罢了。
横竖她就当做是,欧阳晟乾既然能送出寄情,就有想要联姻的念头了。
含蓄一笑,赵婉兮眼睛里头满满的都是算计,回应着琼儿之前问题的同时,又有点小小的遗憾。
“至于到底是谁,当然……没有了。”
实际上,爱谁谁,就冲着她今日设宴的彩头寄情花,想必也有人会出面,不会让事情顺利进行下去的。
遗憾啊。
“对了,长菁宫那边跟未央宫,帖子可是也送过去了?”
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大戏,又岂能错过?
“娘娘放心,没有差池。只是……帖子送过去时,西岐九王并不在未央宫,而是在长菁宫里头,也便一并给了。”
“嗯……”
公然待在欧阳华菁的长菁宫里,欧阳晟乾此举,有点有恃无恐的意思。就是不知道,他这个恃,底气到底是什么了。
琼华宫的主殿上首,白怜依旧笑靥如花高高在上,一举一动都带着上位者的高傲跟优雅。甚至琼儿还眼尖地发现,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有一种,白怜分明是在处处模仿自家主子的架势。
不过没等她再去细究,眼见着最后一批贵女们拜见完毕,在白怜眼皮子底下起了身之后,赵婉兮便先淡声开口了。
“好了,也该到了我们上场的时候。”
不然,要是继续下去,白怜怕不是就真的飘了。
有她这一句,琼儿不再迟疑,回头望了望立在不远处的太监,宣报声随之响起。
“皇后娘娘驾到。”
这里是琼华宫,是正宫皇后的地盘,别的不说,就冲着名正言顺这个词儿,也足够有震慑力。
也是因为白怜是在场中人身份最为尊贵的,让一众贵妇们差点忘了尊卑,这会子一听这声音,纷纷反应了过来,连个照顾都没给上首的白怜打,便紧着起身朝外迎了出去。
此起彼伏的拜见声音,就像是在无声地打着白怜的脸。
前一刻还围在她身边献殷勤呢,转眼之间就走的一干二净,白怜的感受,可想而知。
遥遥望着在众星捧月下走过来的赵婉兮,她眼底闪现过一抹令人难以看穿的暗芒,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才从善如流地起了身。
未语先笑,带着几分恭敬的谦卑,随在一众臣妇后头迎了上去,安分守己地跪拜。
至少在表面上,绝对让人挑不出个什么来。只是出口的话……却带着那么点儿让人深思的深意。
“妾身参见皇后娘娘,娘娘您可算是回来了。如此便好,琼华宫到底是娘娘的家,您若是心情不好出去住两日也便罢了,倘若是一直不回来,不是要让皇上难看么。”
“……”
心情不好,一直不回来让皇上难看……不得不说,白怜这话,说的足够直白。随着她话语出口,整整一殿的命妇贵女,外带太监宫女们,都齐齐脸色大变。
皇宫的事情,说隐秘隐秘,可要说招摇,那也有够招摇的。帝后近来不和,因为一个白婕妤盛宠正隆,位份破格一升再升,气的婉兮皇后搬去东宫跟太子同住的消息,宫内宫外知哪个不晓?
可心知肚明是一回事,但是被当众拿出来说,则又是另外一回事。白怜的模样,看似无心,实际上几乎是一开口的时候,就足够让人震惊了。
众人个个噤若寒蝉,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皆是低垂着眉眼。
偏偏耳朵又竖的老高,一字不落地捕捉着这边的动静。
众人那点儿小心思,就算是不看,赵婉兮也完全明白,法不责众没法去一一计较,只能盯紧了跪在眼前的白怜,似笑非笑。
“白婕妤此言,倒是甚有道理,本宫受教了。听闻本宫不在这些日子,你打理琼华宫也是不易,辛苦了。”
琼华宫是她的家?说的大气一些,便是这整个南麟皇宫,哪里又不是她的家了?
白怜自认为聪明,实际上到底还是格局不够,小家子气了。
从当众说出那样的话起,白怜的头皮就一直紧绷着,等着赵婉兮的发难。
甚至连怎么落泪,怎么诚惶诚恐地扮柔弱,她都想好了,也拿捏好了分寸。结果没想到……?
赵婉兮非但没有任何的责难,反而还一副虚心接受的模样?
反差太大,导致白怜思路一时之间有些跟不大上,只能愣愣抬头,先是望了望赵婉兮,转而又看向陪在她身边一位诰命臣妇的脸上。
一直等到在对方脸上看到清晰的不懈跟同情之后,她才猛然一惊,明白过来赵婉兮到底给自己挖了什么坑了。
而且不止是那个诰命,还有在场许多的臣妇,看着她的眼神,就跟看着个傻子似的,白怜头脑一个激灵,赶紧示弱请罪磕头。
“娘娘恕罪,是妾身失言,妾身卑微之躯,哪里敢承教与皇后娘娘?娘娘折煞妾身了,妾身这便掌嘴自罚……”
说着,左右开弓,竟当真就顾不得自己脸面,当众扇了自己两巴掌。
疼是真的疼,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