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谢迁挥了挥手里的点心,道“迁表哥特意买了,溁儿爱吃的枣花酥、牛舌酥呢?”

程溁吞了吞口水,道“呜呜!溁儿吃不了东西,什么都吃不下!”

疼痛感持续的、连绵不断的穿过大脑,牙疼的那半边脸感觉都麻木了,可却还能感觉到疼。

右边齿、右腮帮、右半脑、喉咙疼得像用锤子在牙床凿着洞,外加一根铁棍刺穿左太阳穴直抵下颚,一秒一个来回。

疼得咽口唾沫都费劲的程溁,不经意间抓着床单,疼得一把撕开,道“迁表哥,溁儿好累,也好困,把我打晕了吧!溁儿实在是受不了咧!”

谢迁急得眼眶发红,只恨不得疼在自己身上,强压下心中的的焦急道“溁儿不哭,不哭,乖乖!迁表哥的医术虽算不算高明,但也略微有点底子,这就给溁儿揉揉?要不先漱漱口?”

谢迁迅速兑了一杯淡盐水,缓缓喂给程溁。

程溁疼得张不开嘴,但努力的配合着谢迁,将盐水含在嘴里,只觉得嘴里一股腥甜,待将漱口水一吐出来,无色的淡盐水已经染血。

疼得都不会笑了的程溁,只觉得浑身无力,耷拉着小脑,眼泪汪汪流的更厉害了。

谢迁看着都觉得疼,颤着手,轻轻给程溁擦着嘴角,道“是迁表哥不好,是迁表哥不好……”

说着便点了程溁的睡穴,将内力凝聚在手上,用双手掌心,分别放在程溁同侧面颊部,适当用力揉按,直到程溁颊部发热。

随后推通腑泻热,清热止痛的行间穴。按揉祛风散寒,提神醒脑的阳溪穴,指掐少海穴。按揉解痉止痛,活血消肿的风池穴。按压疏风解表,活络镇痛的颊车穴。

随即按揉疏风清热,解痉止痛的下关穴,指掐合谷穴……

谢迁做完这一切,已是汗流浃背,但顾不得抹一把汗,瞧着连睡梦中都疼得紧紧皱眉的程溁,心里难受极了,都是他没照顾好溁儿,才让溁儿招这份罪。

轻轻迈着步子,缓缓走了出去,生怕吵醒浅睡的人儿,将雕花门掩上。

瞧着等在抱夏的苜蓿,脸色一禀,道“花去哪了?”

苜蓿心头一惊,但面上不敢显露,笑道“花大夫与墨漪,将郡主送上五牙战船后,便离开了!”

谢迁将衣袍一甩,坐在雕花大椅上,道“别以为谢某不知晓你的心思,溁儿纯善被你的别有居心糊弄了,但谢某自认与纯善二字不挨边。这次溁儿患病绝非偶然,更非普通名医可医,你若还感念溁儿对你的恩情,便说出花的下落?”

苜蓿瞧着瞒不住,即刻跪下连连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谢迁眼中毫无一丝波澜,冷冷道“谢某可以容你到现在,不过仅是看在你没有加害溁儿的心,但如今溁儿危在旦夕,苜蓿你竟忘了自己的本分,那可就休怪谢某不念旧情!”

苜蓿深知谢迁眼里、心里只有程溁,为了程溁的一个笑脸,便有勇气亲自率领五百亲卫队,大战一万二千余人的倭寇,在别人眼中必败的战斗,在眼前这有勇有谋,文武双全的谢迁手里,不过只是小菜一碟。

她也深知,只要能救下程溁,在谢迁眼里就没有什么不能做的。

是以她明白,谢迁为了令自己说出花所在,定会不惜一切手段严加逼问。

看来自己不能因再担心花,治不治得好这怪病,受不受埋怨、责罚,便隐瞒其行踪了。

不如趁着这会儿,谢迁还能好好说话的时候,坦白从宽。

想通个中缘由,苜蓿颤颤巍巍,道“花大夫临走时,不让苜蓿告诉任何人其下落,但透露出,要来杭州府看望故友。”

谢迁担心吵到里面程溁,强压着声音,问道“在杭州府哪里?”

苜蓿强忍着想要颤抖的身子,再次磕头“奴婢真的不知道!”

谢迁眼神流露出戾气,刚要开口,便听见里面主屋,程溁哽咽的叫唤,道“迁表哥,迁表哥,溁儿疼!”

陡然间,谢迁收掉一身戾气,急急冲进了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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