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沉重,自然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凝息抱元,保元毓神,然而根本好似静不下来,萧分宜只得睁开眼,赫然见着天者站在面前。神情倒是如一,只是睁开眼忽然见着一个人,着实吓了萧分宜一惊。本来腑脏受创甚深,这会儿又被人一吓,萧分宜不自觉拧紧了眉头。
天者见她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不由开口道,“此刻是否连关心都显得多余?”
“那倒不是。你想多了。”萧分宜淡淡说道。
“我以为你此刻该要纾解下情绪,有些事压的时间长了,自然变成了心口的石头,想放也放不下。”天者道。
“听你之言,这当是你的经验之谈了吧。”萧分宜起身走至一边。
天者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看……你和一页书,无缘。”
“谁说的?”萧分宜一转身,只是动怒更引得伤势爆发,因此肩头的疼痛袭来,让她面部扭曲。
天者也不恼她发作,“为何要执着一页书?”
“因为我爱他啊。”萧分宜张口就来。
天者微不可见的皱起了眉头,“你可真是豪放……哈,只不过你这犹似在赌咒般的情话听着有几分的渗人。”
天者是实话实说,但是萧分宜不爱听,因此剜了他一眼。
“今日这桩事情过后,你们之间还能有缓冲的余地吗?”天者继续问道。
萧分宜抿了抿唇,都是她不想回答的问题。
“其实一开始你可以选择帮助素还真,或者潜伏在一页书的身边都是不错的伎俩。你看,你一开始就选择死国……所以这个爱字说的还真是言不由衷。”天者自顾自说着,已经完全不管萧分宜的脸色有多难看了。
“这是你该管的事情吗?”萧分宜冷声道,“我的问题不需要你来分析。若是有这闲工夫,方才就该出手帮忙。而不是此刻站在我面前闲话。”
天者淡淡道,“吾之伤体未复……恐怕入了战团又拖累你了。”
“至少不用听你在此唠叨。”萧分宜叹息道,“我受伤了,你是不是该让吾静养片刻……”
“有些事情比起养伤可是要重要十倍。不然你现在受的伤,将来要靠什么补回来。你不会今日这些……全是白忙活一场吧。”天者娓娓道来,其实他自己挖起墙角来还真的是手到擒来。
“那你还要讲什么?”萧分宜问道。
天者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放弃一页书。”
萧分宜则道,“瞎说。我全是为了他,怎么可能放弃。”只是以为他又来试探自己的决心,因此不得不说道,“我爱他就够了,他爱不爱我也不重要。最重要的事情,我要与他成婚。这个目的从始至终都没变过,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中途变卦。现在我付出这许多,到时候只需要你鼎力相助此事即可。”
天者静静听她说完,只道,“……你来的莫名,目的更是莫名,这份执着也是莫名……还有这看不出丝毫爱意的爱也甚是莫名。倒是你的决心,我不再怀疑。不过,要成婚也不是非要跟一页书……”
“那怎么行?只能是他!一定是他!”萧分宜决绝的说道,将天者还没说出口的话打断了,“这件事情的原由你不懂。”所以说了也白说。
“反正记得当初咱们的约定。”萧分宜捋了捋胸前的长发,忽然想道,“不会是吓到你了吧……”
天者:…………吾是那么不经吓吗?
见他沉默不语,萧分宜则道,“说笑而已,天者的关心我已经收到了。如果能帮我想想主意,在下更是欢迎了。”
“好吧。你先静养……”一贯高冷的姿态再次复萌,天者背过手先出了房间。
萧分宜想起当时拉着琴弦接近一页书的时候,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个什么心情,想起来了,是个空的罢了。难怪此刻她想的不是其他,而是自己的伤势。若否,凡事该当以他为重,不知道他被自己伤的重不重?现在才想,不会嫌晚了一点么?
叹了一口气,挥掉心头的遐想,专心调理伤势为要吧。
却说一页书被琴弦刺伤,被擎海潮救走之后,回转到了末世圣传。飞鹭见他伤势沉重,十分后悔自己当初将羽衣刃轻易借了出去。只是翎婆还宽慰着她,毕竟救命之恩是要偿还。可是如果是以一页书受伤为代价来偿还,那飞鹭情愿被人取了性命。
擎海潮查看了一页书的伤势,出手之人果真很辣,半点不留情面,只是避开了心脏。看来死国的人果然是诡诈……
“飞鹭,翎婆,一页书先麻烦你们照顾。此间的事情,吾需要知会素还真。”擎海潮已经帮一页书稳定了伤势,才匆忙离开。
毕竟死国出了个难缠的人物,还是应当尽快告知素还真,以便谋求后一步的动作。
“长老……都是我的错。”飞鹭痛惜着说道,几乎是泫然欲泣。
翎婆安慰道,“此事怎么能怪你。只怪那个人手段太过厉害罢了。你从未在这江湖历练过,怎样知晓这世上还有如此用心诡异之人。我们被骗也非是本愿……你不要太过于责怪自己。”
“我知道……只是一页书受伤沉重,都是为了帮助我们讨回羽衣刃,才会受此劫难。我,唉,我于心何忍呢?”飞鹭悠悠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是心地善良的霓羽族祭子,久不闻世事,一直和族民避居在万年春之内,这段时日发生的惨事,已经使她心力交瘁。好在,一页书寻到末世圣传来,才让她感到心安,还以为有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