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丹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王正德这个老狐狸不上钩,王品冠这个小狐狸不好杀,杀了也只能算作鸡肋,自己这次千辛万苦拉起一支西域联军,所图谋的可不仅仅是大晋的某个将领性命。
大风雪昨天就停了下来,莫丹思虑着接下来的动向,王品冠依旧是要杀的,自己在他身上浪费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不能半途而废。
自己也不能让其余人马都闲着,必须给他们搞点事情做。
他展开牛皮地图,缓缓看着天水的位置,最终他双目微眯,一个人悄然冷哼:“王正德,你不要天水,我也不要陇西,就看在你眼里,是陇西城重要,还是陇南牧场重要!”
说罢,他双目精光一闪,下令道:“来人吶,目标陇南,全员出发!”
稍后他微微沉思:“乌羌部留下,务必取王品冠项上狗头。”
于是在这个阳光明媚却寒风刺骨的清晨,楼兰大军撤出了鸑鷟山,沿着一路坦途的陇西牧场一路向着西南进发,那里,有上万数量的马匹,那里是大晋的塞上江南,那里也是西部战线最重要的粮仓,就算天水和陇西都没有了粮草,这里也肯定会有,因为,那里叫陇南!
而此时,周延昭与司马昭等人已经在奔赴天水的路上,再过半日,就是他们抵达天水城的时间。
歪打正着的,他们瞄准了鸑鷟山的方向进发,于是未来的大晋兵部尚书与大晋太子司马昭就要见面了!
不得不说莫丹是一个优秀的统帅,整个陇西战争里,他是组织者也是战争的灵魂人物,东西北三线的作战方案原本都是需要他点头的,但西线被王品冠咬住,不得已提前开始,也便打乱了莫丹的部署,也打了吐蕃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切产生的连锁反应,最终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莫丹已经失去了对陇西战场的控制,只能转战陇南才能保证自己的队伍不会现在就内乱。
五天的时间已经让他足够确认一件事情,自己的补给线已经被王正德这个老狐狸切断了,王正德手里明明握着六万人,却始终不愿意和自己打个照面,这种打太极的战斗方法令莫丹恼羞,他不能跟着王正德的步子走下去,否则肯定会被这厮给慢慢玩死。
原本打下天水,众人就以为到了分赃的时刻,但他们所收获的却远没有预想的多,攻城战中出力最多的乌羌人优先分配了物资与粮草,剩下的小部落却基本上只拿到了安慰奖。
纷乱在这个时候埋下了底子,以往叫嚣着不公平的小部落们这次却安静的出奇,莫丹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带他们取得下一个胜利,联军便会把屠刀对准自己。
不得已,他只能继续战斗下去,并且祈祷能够在陇南大获全胜,不然,他不可能再活着看到东升的太阳。
拿到实打实的好处的乌羌巴不得能脱离联军的管制,天水的物资他们拿了大头,粮草,营帐,马匹甚至还有中原才产的瓷器,尤其是瓷器,这是赤裸裸的财富,回到西域就立刻能变成土地与女人,供自己挥霍。
至于捉到这位大晋战神,乌羌的头领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他反而很敬佩对方的血性与耐力,在这里挣扎了五天五夜却还依旧活着,实属不易。
要知道他每次逃离之后都可以就此消失,但他没有,他就埋伏在大军之侧,伺机便狠狠咬上联军一口,而联军方面却只能被迫再次对他展开追杀,或者说是驱赶。
几天下来,王品冠成为了联军的梦魇,但他出击的频率越来越低,造成的伤害也越来越小,联军知道,这厮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面对王品冠这样的人,如果是朋友,那么一定要救下来,因为有他在,你可以放心的把命交给他,如果是敌人,那么一定要趁早杀死他,因为给他活下去,就是自己的死期。
因此,佩服归佩服,王品冠的人头,乌羌部已经默认收下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品冠的活动范围已经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可以锁定在一座小山头上。
在付出了百余名将士的性命之后,王品冠正式成为了乌羌部落的俘虏,他被塞住口鼻,绑住手脚,蒙住双眼,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而这个时候,周延昭和司马昭也也已经率部来到了鸑鷟山!
双方的遭遇甚是突然,因为都没有想到敌人会在这里出现,所以连必要的侦查都没有做。
双方的坐骑都是骆驼,乌羌甚至把周延昭他们当做姗姗而来的草原人。
直到双方接近到百余步,相互喊话都能听到的时候,才从周延昭等人蹩脚的草原语里嗅出异常。
不知对方深浅的乌羌部没有轻举妄动,他们把王品冠架到最前方,摘下头套向着周延昭他们示威。
这是王品冠与司马昭的第一次见面,王品冠是跪着的,不论是周延昭,还是司马昭,他们都有了这样的心理,这个西线的战争神话也不过如此。
或许这也正是他们两个人在今后的军事生涯中总能压王品冠一头的原因所在。
但就当时而言,周延昭他们并不认识王品冠,见乌羌部拉出一个俘虏,下意识的便准备撤退,表面佯装保护俘虏,实际上却是因为自己只有一千人马,装不了大尾巴狼。
但是就算要撤,也得演出有恃无恐的嚣张感觉。
于是周延昭一声口哨,这是约定好的拉弓,于是一千弓手纷纷把弓箭架起,微微拉到三十度,以做警戒。
乌羌人却一阵惊慌,甚至把刀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