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对视良久,一种复杂的感觉从甄云心头冒了起来,她又感屈辱又觉愤怒,厉声喝斥道:“国师未经通禀就冒失入内,难道不觉有失规矩么?”
“对不起,我刚才心里着急,所以一时间没想那么多。”
“哼!不知国师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我什么事也没有。”
甄云咬牙切齿地怒声道:“那你为何要不声不吭地闯进来?”
余长宁头脑一片昏沉,心里已被纷‘乱’的情感所左右,长吁一口酒气坦诚直言道:“因为,我不想见到你如此伤心难过。”
话音落点,甄云如遭雷殛,惊讶怨愤痛苦酸涩纷至沓来,娇躯颤抖得犹如秋风中的落叶:“本王怎会伤心难过?你不要胡言‘乱’语。”
余长宁叹息道:“在薛延陀时的一点一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特别是我们藏匿在酒肆中的那段时间相濡以沫,同甘共苦,没有汗王国师,只有孤男寡‘女’,或许在那个时候我便对你产生了异样的感情,你替我缝补衣服时是那么地温柔可人,你的一颦一笑是那么地让我为之着‘迷’,甄云,余长宁有幸能够得到你的垂青实在是三生有幸,但却无法有信心能够给你一个未来,你……懂么?”
面对他醉酒后的这番表白,甄云突然泪如雨下,香肩微微‘抽’搐耸动着,哽咽质问道:“男未娶‘女’未嫁,为何却没有未来?难道就因为我是突厥汗王么?”
“不是,我也有我的苦衷。”余长宁沉重地说了一句,万般心事堵塞在心头,却不能对她如实道来。
“呵呵,苦衷?你有你的苦衷?”甄云闻言凄然一笑,直视着余长宁高声道:“你的苦衷便是迎娶了高句丽汉和公主,将甄云的心狠狠地扔在了地上践踏,直至鲜血淋漓痛得没有了感觉……”
良久沉默,余长宁长吁了一口气道:“世事如棋,我余长宁只是棋盘之中的过河之卒不能回头,或许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衷,说不定到了那时,你也会发觉余长宁根本不值得你爱,但不管以后如何,请你一定记住余长宁心中永远都有甄云的影子,即便天各一方人海茫茫,我都会在午夜梦回间想起你的容颜,忆起与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人生因为记忆而美丽,你会永远地活在我的记忆里。”
言罢,他凄凉一笑,对着甄云欠身道:“无意打扰汗王,属下告退。”言罢,便要转身而去。
“你等等。”甄云突然开口叫住了他,俏脸兀自挂在珠泪,嘴角却绽放出了一丝自嘲笑容,“余长宁,你撩拨起了甄云的感情,难道就想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么?我要的东西虽然不一定每次都能得到,但我从来不会放弃,即便吃再多的苦,流再多的血,受再多的累,我也不会认输!”
说完,她突然绕过长案对着余长宁走了过来,步履轻捷而坚定,美目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行至离余长宁三尺之地,甄云停了下来展颜一笑,梨‘花’带雨的模样犹如山‘花’骤然盛开,坚定不移地开口道:“因为你是甄云的国师,你的一生一世,一点一滴,都是属于甄云,任何人都不能将你夺走!”
清朗的‘女’声‘玉’珠走盘般回‘荡’在帐内,余长宁被她这袭话惊得呆住了,感动的热流犹如喷泉一般涌了出来,瞬间填满了心海。
甄云浅浅一笑,突然上前用手臂环住余长宁的脖颈,抬起头‘吻’在了他的嘴‘唇’之上。
余长宁只觉耳畔哄嗡一声大响,干涩的嘴‘唇’已被湿滑的丁香小舌所侵略,甄云虽然闭上美目一脸羞涩,然而‘吻’他的动作却是那么的坚定执着,义无反顾。
舌与舌之间纠葛缠绵,摩擦出了‘激’烈的火‘花’,两人身上的酒‘精’如同催~情剂一般开始发挥了作用,‘欲’望占据了脑海,仅存的理智‘荡’然无存。
余长宁犹如一头饿狼般‘吮’吸着甄云口中的香津,霸道的舌头纠缠着她的雀舌毫不放开,犹如飞龙缠凤不离不弃。
甄云只觉自己的心脏急促得似乎快跳出了‘胸’口,她既生疏无比又认真执着地回应着余长宁如雷似火的侵略,没有半分退避。
一通长‘吻’不知持续了多久,‘唇’分舌离,两人四目相对望着对方双眸皆是一片火热。
便在这时,一声高亢禀告从帐外响了起来:“启禀汗王,汉和公主帐外求见。”
此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盖下,陷入情~‘欲’中的余长宁与甄云瞬间清醒了过来,脸‘色’都是微微一变。
但是只过了一瞬间,甄云就突然冷静了下来,对着余长宁淡淡笑道:“待会你不要少说话,一切由我来应对。
余长宁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竟傻乎乎地愣在了那里。
宫裙拽地的瑶瑶缓步而入,当看见余长宁果然在甄云帐中时,美目不由微微一闪,揶揄笑道:“原来现在汗王还在与国师商议大事,倒是本宫冒昧前来打扰了,不过新婚之夜国师一直逗留在此,似乎有些不妥吧?”
甄云夷然不惧地望着瑶瑶,冷冷回答道:“国师虽是公主的夫君,然而也是本王的臣子,虽然今晚乃你们的新婚之夜,但国有大事不得不立即处理,请公主谅解,望你早点回帐歇息,不要耽搁我们君臣议事。”
不难听出甄云口中的火‘药’味,余长宁顿时暗道一声不好,知道一场‘唇’枪舌战一定站所难免。
没想到甄云此话竟如此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