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自嘲道:“还能变成什么样,保证又是这副模样,遭人唾弃嫌恶,把我当个怪物一般。”
黎策听他这样说,却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说了一句:“说不定出去之后会立马老去也不一定!”
既然里面的时间相对于外界是静止的,那么就说明里外会形成一个差别,按照万物规律,自然的生老病死,很有可能他们一出去,就会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和吸收能量而导致异常虚弱。
而花花待着这个阵法里长达十几年,或许等他一出去,就会立马老成一个糟老头子。
可是听了这话,花花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白了黎策一眼,说:“你这人简直坏透了,你爷爷我不和你说了,睡觉睡觉!”
说完他便把蜡烛给熄灭了,然后往一边躺去。
黎策心里一耸,他想告诉花花,其实他刚刚侧身躺下去的正前方,还对着不久前扔在一边的骷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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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聊吗?”
“要不要听相声啊?”
“说书怎么样,我可会说书了?”
“你饿不饿,我们一起来比一比谁的独子会叫怎么样?”
“诶诶诶,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是从哪里来的,家里几口人啊?”
“……”
黑暗中的人叽叽呱呱的像只青蛙一样不停歇。
黎策在一边打坐,他屏气凝神,调动自己全身的法力开始调息。可是耳边聒噪的声音半刻都没有消停过。
他难以想象,一个人为什么可以说这么多的话,嘴不会干的吗?气不会断的吗?难道就不会嫌烦的吗?
问过自己这三个问题之后,他想庄子所说的“吾日三省吾身”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他这样反问过自己以后,完全就没有想要理这个生肖属青蛙的小屁孩的念头。
他又沉下心来修炼,虽然还没有找到出去的办法,但是若是把修为落下,那是万万不可的。即便这里昼夜难分,但是他多年来雷打不动的作息却并没有改变,到了卯时就自然醒了过来。
灯火不便,他便把看书这一样换成了习武,习武的时间比寻常多了三倍,随后又开始修炼心法内功。
花花是个死沉的性子,嗜睡还懒,一听到黎策大早上就开始铿铿锵锵,脑仁都恨不得给他捏碎了。
等到他终于受不了,悠悠醒来的时候,黎策却早已安静地坐在一边打坐了。
他受不了闷,于是缠着黎策想要多说些话,就这样闹了一个早上。
等到大概午时左右,他自己实在是无聊得发慌,竟然开始摸索堆在地上的白骨,准备搭宝塔玩。
黎策一坐便是三个时辰,等他终于睁开眼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花花的身影。这地方无边无际,指不定他又跑到哪里瞎溜达了,秉着同甘共苦中“共苦”的情分,他还是起身去寻他。
“花——花——”
“花——花——”
“花花——!”
“——花花——!”
“……”
叫了许多声,但是却连声回应都没有传来,他心中有些担心。
正准备又“知微”去搜寻,却听到前方传来奄奄一息的叫唤:“这儿……”
黎策连忙循着声音过去,跑的太猛,结果传来了“哎呦”一声。
花花痛呼道:“小屁孩,你踢到我了!”
黎策十分愧疚,连忙把他扶了起来,随后说:“你怎么在这?”
花花揉了揉被踢到的腰,声音却十分冷静沉稳:“我做梦了。”
黎策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