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数学老师一口白开水一口油条地吃完, 王乐乐和卢才清一前一后地进来,“老师, 我们没来晚吧?”
数学老师说道,“没晚,这又不是上学, 晚两分钟也不要紧。你们把桌上的四摞卷子抱上,我们到教室里去。”
几个学生在教室前排随便坐了,数学老师将四摞卷子分给四个人, 卷子的卷头用牛皮纸封住了,看不到姓名。
“王乐乐批填空题,卢才清批判断题, 舒宜和刘向梅批改后面的大题,一人一半, 舒宜前三道,刘向梅后三道, 杨柳负责核分算分。”
“四摞卷子轮换着批, 你们都熟悉了, 知道怎么做。批好了就来办公室找我。”
几个学生朝着数学老师齐齐点头, 数学老师看大家没问题了,就回到了办公室。
教室里只剩几个学生之后, 舒宜看着厚厚的四摞卷子,忍不住感慨道, “我以为我们只改自己班的卷子, 原来要改四个班的数学卷子啊!”
整个五年级只有四个班, 也就是说她们要改五年级所有学生的卷子。
“怎么其他班的老师,不叫自己的学生改卷子呢?”
杨柳看了舒宜一眼,语气自豪地说道,“每年都是这样啊!从三年级开始,每次期中期末考试的数学卷子,都是我们批改的,全年级四个班的卷子都是。咱们班的数学老师是年级里的数学组组长啊,一个年级的数学卷子都是她负责。”
舒宜看着挺胸抬头、眼睛闪闪发亮的杨柳,试着理解杨柳浑身上下都写满的自豪,大概小学生觉得能帮老师批改卷子,而且批改全年级的卷子,是一种难得的荣耀吧?
舒宜心中默默想到,她们五年级一共只有两个数学老师,她们班的数学老师教一班和三班,另外一名数学老师教二班和四班,没想到两个数学老师里也要选出一个组长……
而且数学老师也教了三班,怎么不从三班学生里抽人改卷子呢?五个学生,全都抽的是她们一班的。
舒宜想到一种可能,“我们的语文卷子和英语卷子,今天是不是也在批改啊?谁改我们的语文和英语卷子呢?”
杨柳回答道,“二班改英语卷子,三班和四班一起改语文卷子。语文卷子改起来麻烦,没有选择和判断,每道题都要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尤其是最后的作文,看起来特别慢。”
舒宜十分震惊,“最后的作文也是学生打分?”
杨柳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不然呢?从三年级开始,一直都是这样啊!”
舒宜安慰自己,好歹一二年级的时候她们的卷子都是老师改的,老师没有让不懂事的一二年级小孩来改,既然从三年级开始让学生改卷子了,那么说明三年级学生改出来的卷子应该是靠谱的……吧?
舒宜正在消化这件事的时候,又听见杨柳说道,“一二年级的卷子,都是五六年级的学生来改。不知道这次会分给我们一年级的还是二年级的……”
舒宜彻底震惊了,“不是?等等?我们还要批改一二年级的卷子?”
杨柳点头,“应该是的,反正以前都是。”
舒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人表面看上去考着满分光鲜亮丽,但背地里却要给一二年级的小屁孩判卷子qaq
一摞改完填空题的卷子传到舒宜手里,舒宜将自己的卷子放在左侧,将需要批改的这摞卷子放在右侧,左右对照着看,却不知道该怎么批改。
舒宜第一次改卷子,数学老师也没有告诉她扣分标准,于是舒宜就抱着自己的这摞卷子,去询问同样负责大题的刘向梅应该怎么扣分。
刘向梅指着卷子对舒宜说道,“答案对了,也写了‘答’,给满分;答案错了,给零分;答案对了,没有写‘答’,扣两分。”
舒宜等着刘向梅继续说,然而刘向梅已经低头去批改自己手里的那一摞卷子了,舒宜诧异地问道,“这就没了?”
刘向梅抬起头来,“啊,没了啊,很简单的。”
舒宜有些难以接受,“那步骤分呢?如果一道题前面都是对的,只是最后的结果算错了,不给分吗?”
刘向梅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不给啊!结果都算错了!还给什么分?整道题的分数都扣掉!”
舒宜听得心中一颤,突然觉得小学生考高分也挺不容易的。
四摞卷子在五个人手中来回传递着,舒宜又判完一摞卷子的前三道答题,将卷子放在空桌子上,“这一摞卷子的大题都判完了,填空题和判断题都还没判,王乐乐、卢才清你们谁手头的卷子判完了就来拿啊。”
“还有哪一摞的前三道大题没判啊?”舒宜站起身来,一边活动着脖子一边问道。
“我这摞的判完了。”
“我这摞也判了。”
“判了。”
舒宜咦了一声,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任务已经全都完成了,她是最先完成的一个。舒宜探过头,看向其他人手里的卷子,“你们还差多少啊?谁差的多,我帮你们改一摞。”
王乐乐立刻对舒宜说道,“我我我!我还有两大摞卷子的填空题没判呢!你帮我判一摞呗?”
舒宜伸手,将自己刚放在空桌子上的那摞卷子,又拿了回来,对王乐乐说道,“这摞我帮你判了啊。”
杨柳一直在旁边等着核分,她刚才核好了两摞卷子,还剩两摞卷子暂时没办法核分,眉头微皱,看向王乐乐,“你怎么这么慢啊?”
王乐乐没有回答杨柳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