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猛然一惊,起身跨到正德大师身前,伸手搭住他左腕。一搭之下,惊骇更甚。
苏儿见丈夫神色骤变,也是遽然骇异不已,赶紧上前来,也扶住大师的右臂。才一着手,苏儿就觉正德大师的臂膀,已是快没有一丝余温了。
金寓北与苏儿在正德大师身子两侧惊骇相望,两人均不知道,昨晚在这华顶峰上下,究竟生了什么,无数疑问既叫人费解又令人不胜心惊胆寒。
金寓北眼望正德大师,想到东盟才创时,虽风雨飘摇,步步艰危,且事务繁多,但是师父却多次带自己来这华顶讲寺就正德大师听法。
正德大师乃是难得的得道高僧,佛法深湛、慧眼独具。更兼功力深厚,一套迦叶掌法虽并不曾眼见过,但听师父说,实已臻入化境,无人能及。金寓北不仅跟随师父在华顶讲寺得以聆听宏深**,师徒两人还听正德大师析难解疑,对开创东盟,扎根立基多有裨益。
金寓北向来对德高望重的正德大师崇敬有加,却不料返回东盟的当夜即骤变突起,师父与两位卫护使不知所踪。唯一可能知道内情的正德大师,又在自己面前遽然圆寂,心中诸事纷至沓来,看向苏儿,不禁心乱如麻。
正德大师的两名弟子,见师父陡然圆寂,不胜骇异,又不胜悲愤,于是伏到大师身前,诵经度师父往归西天极乐。
苏儿道:“师兄,解开袈裟,看看大师背上的伤势。”金寓北后退一步,向正德大师恭敬一礼。上前解开正德大师袈裟,两人看大师后背上,赫然一个紫黑掌印,陷入肉里足有一分。苏儿细细看一回,见掌印之中,几个细孔因肿胀凸了起来。金寓北问道:“大师可是被掌击之下,复又在掌下中了奇毒?”
苏儿点点头,仍是紧盯正德大师背上伤处。又看了良久,苏儿道:“师兄,给大师披好袈裟。”
二人给大师整好袈裟佛珠,退后两步,合十躬身,念佛祷祝。
祷祝完毕,两人黯然出门。到得寺外,任守阳、周之桢等人即刻走上来,问道:“正德大师可知道师父的行踪?”
两人都摇摇头,金寓北不胜悲痛,道:“大师已圆寂了。”任守阳等人闻言,都是不胜骇异,呆住了。
众人默然好一会儿,金寓北转向苏儿问道:“现下如何计较?去哪里?”苏儿接过宝宝,语音酸涩,道:“咱们都回苏园。”
一行人俱都低头无语,原路返回苏园。
行了一个多时辰,回到苏园。金寓北、苏儿与众位师弟到接阳楼厅堂。异儿随碧竹抱宝宝去了凤仪楼。
众人坐定,俱都无语。周之桢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实在忍不住了,站起身道:“大师兄、大师姊,咱们还不回总堂去,召集各堂兄弟,赶紧去寻找师父与两位卫护使?”
任守阳见师兄、师姊都在凝神沉思,抬手示意周之桢噤声安坐。
苏儿抬道:“各位师弟,今日之事,明摆着是有人在处心积虑要不利于东盟,甚至想把东盟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