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看着爹爹,过一会儿似自语道:“东西会盟大会在即,他还没有最终将爹爹、九师叔、师兄和我除掉,也还没有将任师弟、陈师弟、靳师弟、李堂主、莫进功使等人除掉。这一个月,这巨奸也会够忙的,就是咱们不去查探他,他也会耐不住要将马脚露出来的。咱们明日去普陀山,想法子先把爹爹的伤病治好。他老人家醒过来,或许就能给咱们解开重大的疑团。”
苏儿话音未落,就听门外走廊上一人脚步拖泥带水,不胜拙笨地向东走了过来。
立时就听掌柜在后喊道:“老辛、老辛,叫你在灶房烧火,热水让伙计来送,你怎么送上来了,不要惊吓了客人!快回来、快回来……”
众人听掌柜的喊声虽急,那拖拖踏踏的脚步声却一直不停,一直走到走廊最东的房间门口,推门站在门口。
金寓北见那人身形瘦削,还驼着背,手中提着一把热气腾腾的黑水壶。看他面色僵硬干瘪,没有活色一般,但一双眼睛瞪得圆圆地,直直盯着自己。
金寓北与李进淮起身站在门口,挡住那人的眼光,令他看不到房内的情景。
掌柜此时到了门前,上前一把拉住那人手臂,向后拖了回去,一边转脸道:“客官勿怪,这是咱客栈烧火的老辛,又聋又哑,见水开了,伙计不在,就提壶上来送水了。”掌柜接着转大声道:“回去、回去。老辛,以后你不可再到客房送热水。”
那人呆愣愣地似是什么没听见,被掌柜拖走时依旧回头紧盯金寓北。
金寓北心里陡然一震,一步跨出门去,身子轻灵一转,绕过推人下楼的掌柜,上前抓住“老辛”手中的壶柄,一股太玄神力即刻由壶柄震到“老辛”的手上。那“老辛”的右手从壶柄上陡然被震得直甩上去,“啪”地一声打在他自己僵硬干瘪的脸上。
“老辛”猛地回,挣开掌柜双手,呆呆看着金寓北,一动不动。
金寓北左手一抬,抓住了“老辛”被太玄神力激荡而起的右手,双眼紧盯他食中二指。金寓北陡然间两眼一亮,浑身剧震,接着将“老辛”的手放下。
那“老辛”就如不见,接过壶柄,随即转身,又拖拖踏踏向楼梯走去。金寓北呆呆看着那“老辛”佝偻弯曲的后背,站在走廊之上,一动不动。
听房内苏儿道:“师兄,来的是什么人?”
金寓北恍然醒悟,并不答话,转身回至房内。
当晚,苏儿在房内谨守。金寓北以太玄真气一直给师父疏通疗治受伤的经脉。
第二日一早,苏儿令掌柜派安稳之人到码头订好船只,且留在码头留心来去船只。
午时前后,掌柜上楼来报,在码头上探风的伙计回来,说云朝宗等人已驾船靠岸登6,上到码头后即匆忙离开,没到象山,直向天台山方向赶去了。
苏儿道:“任师弟和莫进功使把云朝宗、贺公公这些东厂番子又钓回到天台山去了,这回他们就不敢再擅自出山了。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