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是……”孟依赭说着,抽泣的肩膀就在不停的抖。
这时砰的一声外面传来了枪响。
在走廊上,传来了人奔跑的脚步声。随后不过片刻,她们的这扇房间的门被人踢开,房间的灯也随着门被踢开也打开了,顿时的明亮让她们无处可逃。
几个穿着黄色防护服大褂的人进来,一个拿着枪的对着孟依赭的胸前就开了一枪,纪尘兮甚至都还来不及阻止,孟依赭的肩骨就中枪倒在了地上,血从伤口处流出来,刹那就染红了一片地面。
“赭赭!”她惊恐的蹲下身去看孟依赭的伤势。
这些人好像除了孟依赭没有谁看见她,纪尘兮仿佛在此时就变成了透明人一般,就在孟依赭中枪后,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着一身连帽的黑色斗篷衣,还带着一张金丝边镶嵌的血红色蝴蝶面具,看不清他的面孔。
这些人对这个人都毕恭毕敬的低着头,口里唤着,“主人!”
可就在这时,大家都看不到的纪尘兮,却仿佛这个人能看见。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蹲着孟依赭身旁的纪尘兮,只露出一张唇的嘴,忽然咧出一个奇怪的笑。
然后从身边的手下手中拿过来了一把枪,对着本应该是透明的纪尘兮就开枪去。
纪尘兮暗道不好,身子往一旁翻滚,躲过了这一枪,可而后来的第二枪,迅速至极,她没来得及躲,子弹从她手臂擦过,瞬间就疼得她嘶叫一声,血从伤口处流了出来。
为什么?
为什么其他人看不见她,这个男人却能看见,而且还攻击了她?
难道,这就是柳觉说的,这个男人就是孟依赭大脑最深处,最害怕,最不愿面对,把对于他的记忆宁愿选择性消去的人了?就因为这次她被催眠被唤起了这层最深的恐惧,这段记忆就又出现在她脑海里引起了她的痛苦,成为了她一个致命的痛,所以这个人才,即便是在她的潜意识的记忆里,也成了一个真实的存在。
可他到底是谁?
孟依赭认识他,从孟依赭的话里,这个人与孟依赭不但认识,关系还应该很亲近,可现在看他那副样子,不像是个中年男人,还有这个身高,他应该不是孟依赭的父亲。
那他会是谁?
那男人看着纪尘兮没说话,纪尘兮瞥了一眼自己的伤口,迅速的就是一个翻身,本想抓一个黄大褂来做人质抵抗,却才发现,她的手竟从那个人身体穿了过去,她根本碰不了这里的人?
斗篷男人这时转身过来又看着她,眼看就是要开第三枪时,躺在地上的孟依赭羸弱的喊了一声,“住手…!”
男人的手停了下来。
这时看孟依赭一步一步朝他爬了过去,拖了一地的血迹,她爬到斗篷男人的脚下,“你要杀的是我…你放了她…放了兮子。”
只见他蹲下身子来,依旧什么话都没说,就将孟依赭抱起,转身就要走出门去。
“你放下她!”纪尘兮喊着,这时也拔出抢来,趁此时机最好,她朝着那个男人的腿就开了一枪,可是子弹竟从男人的腿穿了过去,没有伤他分毫。
对了,柳觉说,她对这里的人都无法造成攻击。
不过这时男人还是停了下来,又转过身,目光轻轻瞥了成年纪尘兮一眼,而后才抱起孟依赭来到躺在病床上的少女纪尘兮面前。
“你好好看看。”
他很清澈的声音,可在此时这声音充满了邪恶与恐怖,似还带着笑意,话是对孟依赭说的,“你在乎她吗,那么我现在就让她死在你面前。”
话一落,他一声令下,那些黄大褂手下就走了过来,围着躺在床上的纪尘兮就是一阵乱枪扫射。
“不!”
孟依赭歇斯底里的痛苦大喊,她挣扎着从男人怀里下来,扑倒床前,这时床上的纪尘兮已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模样,连一旁站着的纪尘兮都惊骇了!
“为什么,我那么相信你,你这个魔鬼,魔鬼…!”她一激动,伤口出血更快,嘴里也吐出了一大口血来。
那模样看上去可怜极了,可男人话里还是没有任何温度的冰冷,“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么…”
说着他打了一个响指,外面又有一个人抱着一个玻璃容器走了进来。
那容器里面是一颗人头。
男人抬起孟依赭的脑袋,“你看看,这颗人头你熟悉吗?”
玻璃容器的陌生女人,纪尘兮不认识。
但是,孟依赭一看,那双眼露出来的已然是一种极度的恐惧,仿佛是连身上的伤都忘记了痛,不敢置信的,她跪在了这个抱着玻璃容器的人面前,隔了好半天才喊出,极为微弱的声音,“妈…妈妈…
原来是…你,你们……是你们……”
她起身,转头无力的扑倒男人胸前,努力抬起未受伤那只手就要去掐面具男的脖子,“原来是你们杀了我的妈妈…为什么,为什么?”
这颗人头是孟依赭的母亲?
纪尘兮顿时震骇!
孟依赭的母亲不是在z国死的吗?可怎么出现在m国了?而且还是时隔了这么多年后?
“不是我。”男人轻描淡写的说着,
“你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你母亲吗?”他扳开孟依赭的手,一个反转,就揽着孟依赭的腰,把孟依赭抱在自己身前,嘴凑到孟依赭耳朵面前。
一抬手,就有一个手下递给他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