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犹豫地望向萧廷琛。
“你们都走开,我自己来!”燃燃夺过药罐子,见小宫女和萧廷琛都没有走开的意思,禁不住使劲儿跳脚,“你俩不走是想干嘛?一个黄花大闺女一个老男人,一门心思盯着小爷的屁股是想干嘛?!你俩还要不要脸?”
小宫女忍俊不禁,掩袖笑了下。
萧廷琛示意她退下。
他撩袍在榻边坐了,“快上药。”
“你……你这样看着小爷,小爷怎么上药?”燃燃不耐烦,对上萧廷琛阴沉的眸色,不自觉缩了缩脖子,急忙躲进被褥里。
他在被子里磨磨唧唧地艰难上药,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倒是不那么疼了。
萧廷琛道:“可知错?”
“小爷何错之有?!”
“啧……”萧廷琛嫌弃挑眉,霍然掀开被子。
燃燃来不及提裤子,慌忙一把捂住那里,小脸涨得更红。
萧廷琛翻了个白眼,“捂什么捂,老子比你大。”
“你胡说!”
“比比?”
燃燃小脸涨得通红,他从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大人!
他手忙脚乱地套好裤子,梗着脖子道:“我要睡觉了,你出去!”
“我问你,今晚可知错?”萧廷琛重复了一遍。
燃燃噘嘴,死不认账,“小爷何错之有?”
萧廷琛眉头挑得更高,抬手就朝他屁股扇去。
小家伙急忙护住伤处,急吼吼地蹦跶到床榻角落,“知错啦知错啦,以后都不会欺负她啦!”
萧廷琛收回手,俊脸上嫌弃更甚,“你爹是个直性子的蠢货,你娘更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怎么偏偏生出了你这么个见风使舵的兔崽子……”
燃燃朝他扮了个鬼脸。
萧廷琛懒得跟他废话,糟心地离开了沉香殿。
折腾了一宿,燃燃终于有点睡意。
他揉了揉眼睛,骨碌碌跑到摇篮边,那个小粉团子已经睡着了,像是幼猫般蜷缩成一团,放在小花被外面的拳头白嫩嫩的,手背上还有小窝窝。
她噘着粉粉的小嘴,脸蛋嫩生生的,超可爱。
“让你起了红疹子,对不起哦……”燃燃小小声,见小姑娘闭着眼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睫毛和脸蛋,嗯,软乎乎的。
他想了想,认真道:“作为赔罪,哥哥以后会保护你的哦!”
小粉团子在睡梦中吐了个泡泡。
……
鞭炮声骤然响起。
苏酒趴睡在小几上,被炮声惊醒,揉着眼睛下意识望向窗外。
她推开窗,宫女们穿着喜庆的宫裙,兴高采烈地穿梭于云香宫各处,远处除了炮声还传来欢快的国乐,以彰显帝后大婚的热闹。
她放下窗户,轻轻拍了拍脸蛋。
昨夜忙着给燃燃绣制小马甲,不知不觉居然在榻上睡着了……
她拿起浅黄色毛绒小马甲,针脚细密精致,还特意缝了两只小口袋给他装糖果花糕,口袋上绣了活灵活现的小老虎头,这个年龄的小男孩儿应该会喜欢的。
她注视着马甲,仿佛能想象出燃燃穿上它的模样。
她心里不禁一片柔软,将马甲折好,正要放进红木箱,槅扇忽然被人推开。
谢容景迅速闪身进来,顺手掩上屋门。
他在榻边坐了,正色道:“你的谋划已经通过书信送去了长安,这个时候萧廷琛想必已经收到,结果如何,只看他的表演了。”
说着话,见苏酒脸颊上印出了刺绣花鸟的红痕,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你的脸怎么了?”
苏酒赧然,望了一眼袖口上的绣花纹,“昨夜火炉烧得太暖和,枕在袖口上就睡了过去……见笑。”
谢容景不是外人,她没避嫌,起身打了盆热水,自顾洗漱梳妆。
谢容景看着她忙进忙出,少女换了一袭雨过天晴色碧罗裙,细腰袅袅不堪一握,背对着他描眉梳头时,身姿绰约窈窕,是他无数次梦里的模样。
他不自然地别过脸,继续道:“今日帝后大婚,宫里十分热闹,我趁着没人注意所以过来看看你。这些是……”
他被红木箱里的东西吸引,伸手拿起那件刺绣老虎的小马甲,轻笑,“给燃燃做的?很漂亮。”
苏酒回头看了眼,不觉耳尖泛红,那小马甲做得很幼稚,被谢容景拿在手里观赏,令她很不好意思。
谢容景又注意到红木箱里的许多件小衣裳,知道是她替孩子做的,温声道:“我在宫里有些心腹,赶明儿得了机会,替你捎出宫寄回长安。”
苏酒谢过他,顺势问道:“你可有用过早膳?”
“未曾。”
“那我去小厨房多拿些食物回来,你等着。”苏酒说着,起身朝屋外走去。
就在苏酒从小厨房提了早膳往厢房走时,不远处游廊,妃辞雪带着婢女火急火燎地找人。
婢女小声提醒:“三小姐,那不是二小姐的医女吗?她就住在云香宫,要不咱们去问问她可有看见侯爷?”
妃辞雪在宫里碰见了谢容景,还没来得及上前搭话,对方就在云香宫门口没了踪影。
她带着婢女到处都没找到,这才闯进了这里。
“走!”她忙不迭追向苏酒。
苏酒掩上厢房的槅扇,从食盒里端出食物摆在小几上,“妃扇香是皇后娘娘,她宫里的食物很丰盛,特意挑了些你喜欢的拿回来。”
谢容景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骨子里爱好甜食,小几上的金丝芙蓉卷、梅花乳酪糕,酥皮蛋黄小馒头等等,全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