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简稚所说?”

穆安点点头,艰难的回忆起谈永望从前提到的一星半点内容:入魔之人,一是自身道心不稳,心魔入侵;二就是被魔气同化。

“要说魔气,也就是我挨过的那一刀了。”穆安说。

“没可能是你自身道心不稳吗,你的修为一直欠佳。”春柳问她,知道于晏不好再提。

穆安摇摇头,同他们说起她昏迷前的经历,那个聒噪的声音一直尖叫,叫她回家。那是突然而至的感受,仿佛被什么操控。

于晏与春柳对视一眼,看见对方眼里的疑虑,魔道相关的东西,他们知之甚少,可按穆安所言,并不排除是她自身偏执的问题。

穆安一心想报仇这件事,他们都很清楚。

“可你的伤口是父亲亲手帮你治疗的,若是有魔气侵入,父亲应该知道才对。”春柳想起这茬来。

“也对。”穆安复又躺倒下去,赞同了春柳的角度,她愁眉苦脸的问道:“还是我该勤加修炼?”

“你的身体没关系吗?”春柳问她。

穆安看出她有话没说,并没有接话,只以征询的目光等待她的下文。

春柳被切中了心事,先是看了一眼于晏,才小心翼翼的跟她提:“要不咱们回山呢?”

春柳觉得自己说的不是丧气话,只是一种基于现况的判断。无论什么理由,穆安的身体都有隐患,此外于晏的情况也令人担忧。如果再出现那天那样的情况,春柳觉得自己控制不住场面。她大概能猜出穆安的回答,多半是同意,从出山前穆安就不情不愿,失控的理由也是对实力不济的恐惧,她等着穆安的回答。

可意料之外的,穆安却说:“留在这吧。”

于晏问她为什么,穆安只笑了笑,说想报仇。

关于于晏无意识的那一推,她无法御剑只能被动坠落的惊恐无力,穆安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实力不济,她意识到,想要找到谈永望,以她现在的实力,除了给春柳于晏拖后腿,别无它用。

春柳看她的眼神感觉好像看其他人,穆安被她看的莫名其妙,问她:“看什么呢?”

“练吧。”春柳拍拍她的手,幸灾乐祸道,“我们差不多要在离镜宗待上半个月,然后去参加泽春宴,若是泽春宴上发生什么冲突,以你现在的体格怕是只能托梦给父亲了。”

穆安哀嚎一声,背过身躺着,很哀愁的说:“你们出去吧,容我静静。”

于晏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明日简稚要带我们在离镜宗逛逛,你且高兴点。”

“被人指指点点说我可能入魔了吗?”穆安更忧郁了,“你们出去罢,晚点给我捎点吃的。”

他俩无可奈何的应了,出门前听见穆安叫,回头一看,她披头散发的坐在被褥中,脸上有种一本正经的迷惑:“打坐怎么打来着?”

春柳白眼一翻,出去了。

心怀愧疚的于晏留下来帮傻子穆安补基础,她也不知多久没打过坐了,腿脚硬的能掰出响来。于晏摆的满身大汗,还要受穆安喊痛的声音荼毒耳朵。

一番折腾后,于晏坐下来擦去额头的汗,宣布:“你放弃吧。”

穆安不甘心的跟他确认:“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反正都是要体察丹田,感受灵力运行的感觉,你躺着感受也是一样的。”于晏很不负责的提建议。

“那我要睡着了怎么办?”她追着于晏身后喊。

于晏摆摆手,关上门出去了。

穆安怨妇似的伸着手,半晌才缓缓垂落下来,啪一声落在被子上。她没信这个邪,又和自己的身体较了番劲,最后无可奈何的采取了于晏的建议。

她平躺下来,闭上眼睛,双手合在小腹,摒除杂念,试图将神念下沉,去感受丹田与经脉的存在。

她的识海先是一片昏沉,然后缓缓的亮起了一点光,仿佛身体被点亮,那光顺着四肢百骸的经脉,蛛网一般散出去。

穆安心里一喜,心想莫非自己天赋异秉,躺着也能修炼?

或许是心里一波动,她的识海重新昏暗下去,她也不尝试重新进入状态了,美滋滋的翻了个身,睡着了。

次日清晨,简稚来接他们参观离镜宗。

离镜宗占地广大,门下七个分支,分精一门丹术或阵法。各门的建筑也根据特点各有不同,譬如宗主一门走的是光伟正的路子,建筑都是恢弘大气闪瞎人眼的有钱;再比如简稚那一脉,人脉稀落,功法也偏诡谲,穆安坐在丹炉上粗粗一瞥,居然有种亲切感——和他们混沌派一样的穷苦清贫。

简稚十分的不负责任,按理说参观该是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去看,他的懒筋大概和谈永望师出同门,驾着他那从不离身的丹炉带他们从上空晃了一圈敷衍了事。

他们出门的时候,太阳还没露出脑袋,只给远山与云层渡上一层稀薄的红,等到简稚带他们逛完一圈,太阳也没全露出脸。

日光晒的穆安脸皮子疼,风又大,她厚颜无耻的躲在于晏与春柳的身后,用衣袖捂着脸,只露出一双迎风泪的眼睛。她的角度很微妙,正好对着明晃晃反光的某个建筑,穆安在瞎之前及时转开了眼,却发现某处人声鼎沸,空中飘着几个弟子大声说些什么,底下乌泱泱的人让穆安很是想起了砸场子一类的词。

“那里是在干嘛?”穆安一指。

简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笑道:“凡人妄想成仙的时候到了。”

他此话一处,三双眼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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