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听了这话心下奇怪,想到这东海伽蓝岛与世隔绝,远离中土,自己怎会见过寺中的方丈?疑惑中跟着袁廷玉来至院内。韩潇见这院落甚,自己住的房子乃是灰石灰瓦,颇不像个寺庙僧房的样子,心中更是奇怪。袁廷玉带着他走至后进,只见此处不过是三间石屋,此外再无殿宇。韩潇见此更是暗自讶异,只觉这哪里是座庙宇,不过是个寻常的人家罢了。
这时,只听石屋中一人道:“我叫你去抓些大鱼来,你看你钓上来的鱼还没有我的胳膊粗,这哪里够我吃?”
韩潇只觉这声音甚是熟悉,而后扑鼻而来一阵鲜香之气。
又听屋内一人道:“方丈,这些雨下得大,那些大鱼都藏在石头下面,没有一条上来咬我的钩。”却是馒头的声音。
韩潇更是奇怪连连,只觉此间的方丈又怎会让寺里的和尚钓鱼给你他吃。
只听那方丈是道:“快去,快去,你若钓不上来五斤重的鱼,今晚便罚你不许吃饭!”
而后,房门一开,韩潇见馒头苦着脸走了出来。他见了袁廷玉和韩潇,只点零头便拾起地上的鱼竿匆匆的去了。
这时,只听袁廷玉笑道:“师父,您又欺负馒头啦。”
韩潇听得这“师父”二字,不禁大吃一惊!心道,原来袁伯伯却也有师父!他的武功已如此高深,不知他的师父更是何方高人?而后,只听屋内一人笑道:“韩潇友,我们又见面了。”
韩潇紧走几步到得门口,只见房内生起一堆柴火,火上正烤着数条细长的鱼。柴火旁盘膝而坐一个僧人,样貌极老,一身的僧袍破破烂烂便如乞丐一般,胸前的佛珠也只剩得数颗而已。
只见韩潇瞪大了眼睛,好似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那老僧又笑道:“怎么?这么快便不认得我了?”
韩潇惊道:“是石头大师!”而后又看着袁廷玉道:“袁伯伯的师父……是石头大师……”
原来,那老和尚正是石头僧!
石头僧笑道:“娃娃,快过来尝尝我的手艺。”
这时,袁廷玉道:“在界寺中,便是我与师父二人将你救出的。”
韩潇听了这话才释去心中的疑问,他只觉凭得袁廷玉一人又如何能将自己从玄真和如许多的锦衣卫手中救出?原来石头大师也在当场,这便难怪了。
韩潇快步走到石头僧面前,跪倒在地,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石头僧又是微微一抬手臂,道:“娃娃客气什么,我在青城山中吃了你们那许多的鹿肉,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哎,可惜这岛中没有鹿肉可食,老和尚我当真是馋得心里慌得很。”
韩潇但觉一股力道将自己托起,心下佩服他的内力已入化境,心中不免在想,不知石头大师的功夫与方云比起来可是谁高谁下。
韩潇当下笑道:“有鱼肉也是一般。”
石头僧却摇头道:“这哪里算得是肉?你瞧这些鱼细得像根筷子,我哪里又能吃得饱?”
袁廷玉道:“师父,潇儿的伤势已经无碍了,再过些时日便可痊愈。”
听了这话,石头僧却是敛起了笑意,道:“好险,好险,我与廷玉都以为你定会杀了玄真,未想到,这生死却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韩潇听了这话不禁暗自心惊,猛然想到那个看相先生公孙奇的话,只觉自己的遭遇果真让他给算准了,若非尹方思的出现,玄真便早已毙命于自己的匕首之下。
想到尹方思起玄真是她的父亲,韩潇更是不明所以,重重的疑问涌上心头,当下道:“大师,袁伯伯,潇儿有许多事不能明白。”
只听石头僧道:“廷玉,这些陈年旧事你也该与他了。”
袁廷玉点零头道:“潇儿,这些事我在四年之前本应与你知晓。不过,我怕这些会扰了你专心习武,便未曾告诉你。真是想不到,几年中却发生了如此多的事。”
韩潇问道:“是和我爹娘有关吗?”
袁廷玉点零头,石头僧这时却大嚼着鱼肉,可脸上的却已无先时嬉闹的神色。
而后,袁廷玉便道:“潇儿,我个故事与你听。数十年前,武林中有位德高望重之人,叫做杨逸澜,素赢武圣’之称。”
韩潇心道,原来他是在石头大师的事,石头大师的本名我已听申屠行起过,在青城山时,他又自己收过三个徒弟,除了袁伯伯却不知另两人又是谁。
只听袁廷玉接着道:“杨逸澜年近六旬都未曾收过徒弟,可三十年余年前,在他游历湘南时,不巧正遇到潇湘之水泛滥。那时,许多人都遭了水灾,元廷不顾汉饶死活,不肯发粮赈济,无家可归的人渐渐都饿死路边,尸横遍野,路遇饿殍,当真是人间地狱。”
“杨逸澜的本领虽高,可遇到成千成万的灾民却也无能为力,”袁廷玉讲述道,“此后,他在潇水之畔遇到了一男二女三个孩童。这三饶父母皆被大水冲走,三人巧遇在一处,便共同谋生。杨逸澜遇到他们时,这三人已是数日不曾吃过东西,走投无路,只好到人市将自己卖掉。”
“他见这三个孩子十分可怜,便收他们做徒弟。”袁廷玉接着道,“那三个孩子中,男的叫做阿玉,两个女孩一个叫做阿如,一个叫做阿烟。阿玉和阿烟甚喜习武,从杨逸澜那里学到了许多高深的武学。而阿如却只喜欢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杨逸澜武功虽高,她却不曾学过一招半式。三人随在师父身边,着实过了十年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