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闫妄摊开羊皮卷,盯着这幅画,瞳孔微不可查的缩了缩。
卡特接着说道:“后来,母亲的精神一直不怎么好。而家里的佣人,也都说晚上似乎看到有一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恶魔,在屋里飘荡。”
闫妄合上羊皮卷,沉吟着否认:“不是恶魔,如果是恶魔的话,你们早就死了。应该是一股……怨气。”
“???”卡特一脸懵逼。
毕竟英文里头,没有关于这玩意的描述。他们匮乏的想象力,也就有恶魔,上帝之类的东西了。
东方最基础的五行生克,八卦风雷,百分之九十的西方人都搞不懂。
闫妄无奈的抽了抽嘴角,出声解释道:“你可以认为,是恶魔死掉后,残留下来的一种气息。”
卡特迷茫的望着他,一脸不解:“死了,不就死了?怎么还能留下气息?”
但话说一半,忽然脸色大变:“难道他没死?”
“等看到东西再说,应该没死透。”闫妄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这玩意没看到实物,一切都说不准。
“你们为什么不找驱魔工会的人?”他问道。
卡特有些生气:“找了,但是他们这段时间人手很紧,这里又没有出人命,所以一直拖延着……”
对于这种事,闫妄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毕竟他早晚都得加入驱魔工会,也算是一个预备役了。
卡特也不是什么笨蛋,眼见气氛有些冷,很机智的转移了话题,二人一路交谈,诉说着这些年的经历。
随着马蹄嘚嘚声,终于来到了卡特的家里。
——
看着眼前的庄园,闫妄心里暗骂一句狗大户。
整了整衣服,拒绝了佣人替他拿剑。跟进自己家一样,四处看了看,便跟着卡特进了院内。
门口,已经站一个中年男人,在等着他们。见到闫妄后,连忙上前几步,伸出手轻拥了他一下:“闫妄,你终于来了。”
“雷戈叔叔,好久不见。”闫妄有些不适应外国人的情感表达方式,但所谓入乡随俗,他选择了顺从。
一阵寒暄之后,闫妄婉拒了现在入席吃饭的邀请,让雷戈带自己去看一看那副画,毕竟对方特意接自己过来,主要目的就是解决这件事。
“卓尔婶婶。”
上了二楼,闫妄冲一名神色憔悴的妇人点了点头。阴阳眼下,她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气。
“有趣。”
闫妄微微皱眉,抬手打了个响指,轻轻点在卓尔眉心,内力瞬间爆发,澎湃的血煞之力悍然冲出,将她身上那层若有若无的阴气驱散。
妇人睁开眼睛,诧异的看向他:“你做了什么?我觉得轻松了许多,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肩膀被拿掉了一样。”
闫妄耸了耸肩,一边走一遍说道:“卡特之前将你的事情在路上跟我说过,现在看来,我猜的不错。
你这段时间,接触过什么不好的东西,那上面的东西沾染在你身上,让你精神虚弱,身体疲惫。”
说到这里,他忽然看向雷戈:“叔叔,你们既然早就猜到了,是那副画的原因,为什么不丢掉它呢?”
雷戈闻言,楞了一下,随即苦笑道:“我们试过,但每当扔掉后,第二天那副画就会回到原来的位置。”
卡特也插嘴说道:“用火烧,刀砍等等,我们都试过,不过没有任何作用。后来我去教堂求了一**圣水,依旧没有效果。所以这才……”
“我知道了。”
闫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们每次做完这些事,家里应该就会遭遇什么不好的事情吧?比如仆人生病,花草死亡之类的?”
“对,你怎么知道?”雷戈激动的点了点头,猛地拍了下额头:“我忘了,你可算驱魔人,这次是参加考核的。”
闫妄笑了笑,没有辩解。
其实这他么跟驱魔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只是推测,这幅画上的恶魔残念,是将画当初了寄魂物,每次毁去画,恶魔残念都可以消耗阴气来将之恢复过来。
但老是消耗,自然得有补充。活人的精气,花草树木的生气,都是补充阴气的来源之一。
基于这一点,他才得出了刚刚的结论。
实际上恶魔也好,魔鬼也罢。他们在活着的时候,可以说是另一种生物,但死掉以后,跟东方的鬼魂,幽灵凶灵都差不多。
说到底,都是一团靠着残念,外加阴气凝聚成的东西,玄乎不到哪里去。
所以有句话说的好,人的恐惧,往往源自于未知。
一旦了解其本质,那么以人类这种被害妄想症的种族来说,肯定会拼命研究出解决的办法。
“就是这里了。”雷戈指了指尽头那扇被锁死的屋门,勒令仆人去拿钥匙。
“不需要。”
闫妄上前几步,拽着锁头轻轻一扯,便将之扯掉,推开了房门。
扑面一种浓郁的冷意,瞬间袭便他全身,渗入到了骨子里。但随着内力的运转,闫妄毫不费力的便将这种阴煞驱逐体外。
源头,就是墙上那副画。
恶魔被一柄长矛捅穿,钉在石壁上,通体燃烧着墨绿色的火焰。而恶魔的对面,一名伤痕累累的骑士,手持着大剑,拼死朝恶魔头颅砍去。
闫妄半眯着眼睛,目露恍然之色,这幅画中其实存在着两个意志,骑士以及恶魔。
不过骑士的意志消散了,只留下还剩些许残念,不甘消散的恶魔。
细细看去,这幅画的表面,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