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栾宛诗的目的是要逼走常远?!”
直到此时,高菡才醒悟过来。
“你错了!”
想也不想,老吴直接否定了高菡的想法,“…不是栾宛诗的目的,而是总裁的目的!”
“有这么严重?那…总裁为什么不直接任命?”
高菡还是不以为然,问了一个很核心的问题。
“自然是有不能直接任命的原因嘛…”
老吴眼睛瞪着高菡,脱口而出,却不料被高菡猛地回瞪,赶紧把头一低,又说了下去:
“…这…我也是听说啊,有两个方面的阻力。其一是常远的《计划书》太过完美,也太过诱人,但也有点儿空中楼阁。有几个很自负的董事,总觉得这个《计划书》的最终目标无法达成,就抱着看戏的心情等着看结果,所以,他们就借口计划的落实,离不开计划的制定者,不同意总裁换人;其二嘛,就是这个李总自身的能力不够,既无生产管理经验,又无产品设计开发能力,一开始,部分董事就不同意他来厦门,这其中就包括了偏爱常老弟的迟董!”
“你说的这些,和栾宛诗这次来厦门找茬又有什么关系?”
感觉自己被洗脑了一般,我内心开始挣扎,出言和老吴抬杠。
老吴说的这些,我其实是清楚一部分的,但确实也有不少是未被证实的小道消息,而神奇的生活,又恰恰表明,很多的小道消息,并非空穴来风,而是事实的真相。
“呵呵呵!…”老吴理解我的心情,见我抬杠,也不气恼,反而笑起来,“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现在的结果,不都是你当时种下来的‘因’?”
“!……”被他说得迷雾一团,我头一抬,瞪着眼睛就准备怼他。
“稍安勿躁啊!”老吴见我瞪眼,溜嘴一笑,双手提在胸前,微微压一压,见我不再言语,才继续说下去,“…栾宛诗跑来厦门找茬,其实是被你逼的。…这里面有两个方面的原因,其一……”
“又是两个方面?你很烦人!…”高菡忍不住了,抱怨起来,“你就不能痛快点?”
老吴也不以为意,对高菡点点头,说了下去:
“其一,这个李总在越南公司的情况很不好。你们想一想啊,一个既不懂技术,又不懂生产管理,更无任何创造力,却需要努力地证明董事局里的那些老家伙,把自己看错了的人,他会怎样干?须知,急于求成的后果,往往不是心想事成。……事实上,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越南公司已有二十多个批次的产品,无法正常通过验货,另外还有五个客户提出索赔,分部下辖的三个工厂之一,已关门大吉。…这样的成绩,总裁如何向董事局交代?”
老吴停顿了稍许,看看我们,然后继续:
“其二,总裁和栾宛诗被逼无奈。因为越南公司的情况越来越糟,他们夫妻急于给李总善后。考虑再三,总裁想到了先把小舅子调离越南,等稍后,再想别的办法把这个局面和成一滩稀泥。于是,本来在栾宛诗眼里是一个‘烂摊子’的厦门公司,被你的《计划书》激活成了香饽饽,有利可图。被枕边风一吹,迟总就要想办法把你调离,恰好此时,上海公司又出了大事,正好给了总裁一个机会。”
“你的意思是,深圳会议其实也是一个局?……请君入瓮?”我脑子里还是疑云重重。
“你说呢?…唉,可惜你不入瓮啊!”老吴一副哀其不幸的模样,让我哭笑不得,“…总裁让你在会议室述职,本意是让大家都认可你的工作能力,同意他把你调职到上海公司。但人算不如天算,一通述职报告完,你不只是被人认可了,而是被人赞誉有加。所有的人都觉得,厦门公司这个‘烂摊子’,完全离不开你!”
说完,老吴还煞有介事地摇头晃脑一番,很有点悲天悯人的样子:
“咱们的总裁夫妻,弄巧成拙。无奈之下,只好逼你让位了。”
“怎么逼?…莫须有?”高菡不以为然,还是觉得总裁不至于出此下策。
“肯定不是莫须有!”老吴笃定的神态,让人感觉到他的话里有话,果然,他接着说:
“厦门公司内部,一定是出了不小的问题,而且,栾宛诗也掌握了真凭实据,但很有可能,这件事情与常远老弟的牵扯不大,栾宛诗不甘心,干脆就借机而发,大张旗鼓地进入厦门公司,进行全面的稽核,目的就是想找到常远的渎职证据,就算找不到,也要搞得厦门公司内,人人自危,自乱阵脚。”
“这栾宛诗怎么可以这样自私?总裁也不管了?厦门公司就不是集团的一份子?!……”
高菡听不下去了,扼腕而叹。
听了老吴的一通长篇大论,我早已不再纠结于个人的得失。
先不说老吴的推断是否合理,是否就是事实的真相,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如何面对栾宛诗的稽核。
“你们觉得,问题出在哪里?”思考片刻,我很谨慎地抛出了这个问题。
我觉得,要应付栾宛诗的稽核,首要的事情,就是要找到厦门公司的问题所在。
既然栾宛诗师出有名,我们也应该有的放矢才行。
见我相问,高菡和老吴两个人互相看看,然后一齐把眼光聚焦在了我身上。
“菡姐,你说呢?”见他们都不想开口,我只好点将。
“我来厦门公司还不到半年,对大部分同事的秉性还不熟悉,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