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媱疼得蹙紧了眉,忙把小云嫣的口食抢了出来,哪还有精力注意荣嬷嬷所说的名字。

李奶娘接过小云嫣继续喂,等她自动停下了,为她拍个嗝,对花媱笑道:“小姐吃得可真欢啊!”

花媱已经缓过疼,虽然欣慰于小云嫣胃口好,还是忍不住拍了下她怀里的小儿屁股,嗔怪道:“小没良心的。”一点也不认奶。

荣嬷嬷见花媱抽出了身,向她招手道:“姨娘有空,老奴给您讲讲世事吧。”

花媱连忙移着小碎步挨坐在荣嬷嬷身边:“嬷嬷快讲讲。”这可是难得的普及时间,自己可不能连这个世界的基本常识都搞不清楚了。

“好,先从我们王府说起,咱们王爷被皇上赐了封号‘裕’,人称‘裕王府’……”

*

“好了,今日就讲到这儿。”

荣嬷嬷看了看天色,看着兴致勃勃的花媱笑道。

”好吧,那我不打扰嬷嬷休息了,嬷嬷明日还能给我讲讲东瀚外,其他国家的事吗?”

荣嬷嬷板起脸,回绝道:“不行,姨娘忘记后日是什么日子了?明日虽未到正日,但一切都要准备起来。”

花媱缩肩歉意一笑:“嬷嬷勿怪,明日我一定听嬷嬷安排。”

“知道了,其他的国家事情老奴知道得不多,倒是姨娘可以等王爷回来,亲自叫王爷讲给您听,他必是比我这见识有限的婆子知道那些东瀚以外的国都之事。”

“……”花媱听到这话,心中一咯噔,怎么听荣嬷嬷话,有撮合她和战赫之嫌?

花媱虚虚一笑:“奴不过一姨娘,比嬷嬷见识还浅薄得多,到了王爷面前不是自取其辱吗?……啊!嬷嬷我困了,我去睡了。”

荣嬷嬷一叹,看着回避的花媱道:“姨娘,且慢。”

“还有什么……啊事呀?”花媱一副忍不住睡意模样,眯着眼看着荣嬷嬷。

“你的身契给老奴看看?”

花媱一边为转了话松了一口气,一边又奇怪,“嬷嬷要我的身契作何?”

荣嬷嬷点了下花媱的额头:“还能为何?嬷嬷看你如此不知事,想帮你看看你身契有何错漏之处!”

“哦、哦。”花媱受教地点点头,忙回房间把身契拿出来交给她。

花媱只在身契到手时瞟过一眼,那上面写着原身的姓名、性别、生辰,其中在户籍分类之处书着一个硕大“奴”字。

根据今日荣嬷嬷的普及,花媱才知户籍有“四贱五奴六良七贵”之类。她给荣嬷嬷的身契即是这个时代的户籍,与其它良民、贵族最大的区别便在于户籍一项后面那一字之差。

如韩婆、满月她们今日被荣嬷嬷买来,不需要签花媱听说过的卖身契,只要将他们所属的户籍上交主家,自然让他们乖乖留在主家,连城门都离不了。

因奴仆的户籍容易多方变动,没有固定所在,身不由己,所以奴籍之人常常称证明自己的户籍称作“身契”,身契上只有姓名、性别、生辰、籍贯及分类五项内容。只有大户人家或良民,他们的户籍常在自己手中,不会受控他人,才称“户籍”。户籍上则有姓名、性别、生辰、籍贯及分类六项内容。

而如裕王府的战赫、战云霆,他们的户籍则多了一项“官职”。

当然原身之前所属的贱籍类户籍则无籍贯一项,花媱倒是没有见过,也无记忆,只有原身接受老王爷手中奴籍的记忆。

所以花媱递给嬷嬷时,对于这个身契是眼不见心不烦,听荣嬷嬷说要检查一番也不为意。

毕竟她如今身在王府,户籍时常需要给她拿到礼部进行去旧。

“嬷嬷是要将我的和韩婆她们的身契送去户部去旧吗?”

荣嬷嬷低头轻轻一点:“姨娘虽与他们都是奴籍,但现在您是他们的主子。”不要轻易就将自己与他们并称。

花媱抿唇,心中自嘲一笑:“嬷嬷,姨娘知道了。”

荣嬷嬷道:“王府送出去的请柬都收到了回复,姨娘明日要从一早就与老奴安排宴席座次等事务,以后这王府姨娘要学会独当一面……”

花媱心中疑窦顿生,怎么说得像……

“……这样才能护着小姐,知道吗?”

原来是为了小云嫣啊!

花媱也不知自己为何松了一口气,郑重道:“嬷嬷放心吧,我是小云嫣的娘,自然全心看顾她。”小云嫣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了。

荣嬷嬷拿着花媱的身契回转自己的居室,想到今日试探,起身取出锦盒,拿出其中那张王爷交给自己的东西。

不过两张薄纸,却是一个身份的转变。

荣嬷嬷枕腕而书——【花氏媱女  良也】

笔落,荣嬷嬷看着自己所写的内容,不由想象自己交予花姨娘的开颜。

想必王爷也会意外花姨娘竟能通过自己考察获得这张良籍吧。谁能想到这位花姨娘做了母亲之后竟能改了心性呢?

如今王府各事项已安排妥当,现在只等王爷与小王爷回来了。自己离开后,到那时或许一切只能看花姨娘自己的造化了。

*

远离乾都的一处郊外。

一轮银月挂在天幕,银辉挥洒在广袤的山野间。

“信可送出去了?”战云霆负手而立,冷淡的眸光一瞬不瞬瞧着溪中波动细碎的月影,声音清冷,在寂静的暗色中悄悄传散。

“回小王爷,已从驿站送出。”聂峰立于身后如实禀告。

战云霆转身,看向身后父亲所在的营帐,“如今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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