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咏儿的眼泪在晃动,"咏熙姐…"

咏熙一眼不曾看她,只是死死盯着袭凌宇,"阿宇,我说过,你做任何事,我都可以原谅你!我不是随便说说的,只要是你,天大的错我都可以包容!而且,我会和你一块承担,不管是怎样的结果,我也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她的话,令袭凌宇的脸色一点点发白,眼神里有一丝慌乱。

咏熙深呼吸,克制住胸口掀起的翻滚,"阿宇,像个男人那样解决问题,别让我…瞧不起你。"

袭凌宇摇了摇头,退后几步,瞳孔不自觉的放大,怔愣着望她:"咏熙,你在说什么傻话呢!你想我怎么做啊?娶她?然后让她生下肚里的孩子,再叫我爸爸?!"

他的质问,无疑像把刀子,扎进咏熙千疮百孔的身子。

很疼,很疼。

可再疼,咏熙也都咬紧了牙,"如果,这是结果,那么,你得认。"

她想要告诉他,阿宇,人生路很长,不是你想怎样就能随心所欲的。有些错可以犯,有些则不能。

"我不认!我他妈的不认!"袭凌宇一把拉过聂咏儿,指着她说:"我喝醉了酒,醒过来后这女人就莫名其妙得出现在我床上!现在要我来认?凭什么?我才刚刚觉得老天待我不薄,为什么又要从我手里把你抢走?"

聂咏儿吓得不轻,身子在发抖,似乎难以承受他的盛怒。

袭凌宇抓住她的胳膊,完全是无意识的施力:"你是程湘那个贱人安排得对吧?想毁了我?呵呵…"他骤然狰狞的冷笑:"那你可得让她小心了,因为,从今往后,我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不是,我没有…"聂咏儿再也忍受不住,失声痛哭:"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只能道歉,却

不能说缘由,她从没想过要毁掉谁,她只是想要给自己一个美好的未来,想要脱离眼前的困苦。仅此而已。

"说啊,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找上我?"袭凌宇不肯松手,眼神骇然,盯紧聂咏儿,容不得她逃离!

看到聂咏儿吓得不轻,精神状况随时都会崩溃似的,咏熙立即上前制止,"阿宇!放开她,你吓到她了!"

"你让开!"袭凌宇看都没看身后的人,猛地扬手,一下了就将咏熙推开,撞到了墙上。

额头揪心的疼,咏熙手捂着,感觉掌心黏稠,伸手一看,一抹血红。

"没有任何人指使…没有…"聂咏儿哭着,整个人慌乱无措。袭凌宇就像认准了被陷害,非要揪出幕后的黑手!

咏熙顾不得疼,想要去拉开袭凌宇,就在这时,一辆黑色骄车慢慢靠近。车门打开,袭夫人从里面

下来。

一看眼前的情况,她慢慢开口:"谁能来给我一个解释?"

感受到她的视线若有似无的瞥向自己,聂咏儿的唇颤个不停,事已到此,她唯有逼迫自己向前迈出一步又一步。

"我…我不过就是想要为自己讨一个说法…"聂咏儿紧紧闭上了眼睛,用力说出:"我怀孕了…可他、他却不认…"她用手指向袭凌宇的方向,胸口起伏得更加剧烈。

可袭凌宇此刻竟怔怔地看着咏熙,三两步过去,一把捧住她的脸,"咏熙,你的头怎么了?"

咏熙想说没事,袭凌宇骤然反过来,指指自己,"是…我弄的?"

"不是!"咏熙马上否认,镇定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接着,她说:"阿宇,现在这根本就不重要…"

望着她额上的伤口,袭凌宇牵住她的手,两眼发红,"去医院!"

"站住!"身后一声低喝,威严有力,"凌宇,这就是你处事的态度吗?"

袭凌宇站定,背僵硬得厉害,"奶奶,我的事,您别再插手了。"

"你的事,我自然是懒得理!可这姑娘肚里的孩子如果是袭家的种,那我就非理不可了!"袭夫人音掷有声,逐字逐句道:"我袭家的子孙,做事就要坦荡!今天,你必须得给这姑娘一个交待!"

"好!要交待是吧?"袭凌宇一把搂了咏熙,张狂桀骜的眼神,笔直的望住奶奶,"我要娶,就只会娶这个女人!将来的孩子,也只有这个女人能生!"

聂咏儿垂着头,紧紧闭上眼睛,好希望尽快结束这一切。

"凌宇!"袭夫人震怒,"你这是在毁掉你自己!"

"那也是我的事!"袭凌宇冷笑,"我本来就是垃圾啊,这可是您儿子亲口说的,我从小听到大,所以,毁不毁又有什么分别?"

"你——"袭夫人被孙子噎得语塞。

袭凌宇的手倏尔被握紧,小小的,暖暖的,用力的。

他心头一荡,低下眼光,望着缠紧他的柔软的会拉奏大提琴的手。有那么一瞬间,这只温柔的手,是捂上了他的冰冷的心,一会就给捂暖了,捂化了。

身上尖锐扎人的戾气,就这么没了。

咏熙握紧袭凌宇的手,表情僵着,想到了袭正瀚骂出那两个字时的表情,高高在上,唾弃鄙夷。

咏熙阴沉着脸,开始恨了上,恨这个男人的冷血无情。

而此时,覆在她手背上的大手则用力的握了下,像似要把她从憎恨的泥潭里拉出来一样。咏熙慢慢

与他的视线对上,袭凌宇坚定的表情在告诉她,恨是他的事,她不需要,也不许。

咏熙垂下目光,又安然退回她的角落。

两人情绪上的微妙变化,袭夫人全都看在眼中,她蹙眉,眼神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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