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狱行宫,汉口指挥部。
史迪威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只见时针已经指向了下午二时,但是日军却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发动进攻。
当下史迪威说道“钟,看来今天下午日军是不会再进攻了。”
冯于祥接着说道“东久迩宫捻彦这个老鬼子多半被子韧的大手笔吓着了!”
冯于祥是刚刚从武昌过来的,还带来了统帅部的嘉奖电令,对武汉卫戍司令部在汉口战场所取得的重大胜利提出了嘉奖。
不过只有嘉奖令,没有勋章,更没有职务晋升。
这也是一个令常校长和军政部的大员们头痛的问题,随着武汉战事深入,随着战果持续扩大,他们逐渐发现,对钟毅他们已经赏无可赏!毕竟,才刚刚晋升过军衔,孙立人更是不久前刚晋升少将师长,总不能马上又晋升军长吧?
朱良成道“子韧,小鬼子不会真被吓着了吧?”
“吓着了?”钟毅摇摇头说,“你们太小觑东久迩宫捻彦和筱冢义男了,这两个老鬼子是不会被人轻易吓着的!”
朱良成闻言神情一凝。
冯于祥却轻哼一声说“吓不着那是最好,他们想来尽管放马过来就是,我们可是还有足足四万多颗155口径的炮弹,甚至还有一万多颗280口径的炮弹,到时候全改装成地雷,全埋在地底下等鬼子来踩!”
“总座想的太简单了。”钟毅摇摇头,又道,“这种战术趁鬼子没有防备,首次用可以收到奇效,但是再用就不可能奏效了,毕竟小鬼子也不是傻瓜,肯定会有防备!我们再想用地雷炸着鬼子就没那么容易!”
冯于祥道“就算炸不着鬼子,也至少可以让他们有所顾忌,再不敢投入大量兵力以及兵器发起总攻,这样一来,我们守住汉口不就容易多了?而只要拖过两个月,等到第二军人困马乏的时候,就可以转入fǎn gōng了!”
“这倒是!”朱良成深以为然道,“鬼子有了今天上午的教训,多半不会再发动联队规模的集团冲锋了,这样一来,我们的防御压力就会小得多!”
“防御压力会小得多?”钟毅道,“只怕是恰恰相反!”
“相反?”朱良成和冯于祥闻言茫然,怎么可能?
……
东久迩宫捻彦道“筱冢君,钟毅的底牌是什么?”
筱冢义男顿首道“钟毅的底牌,就是已经没有底牌!”
“钟毅的底牌,就是已经没有底牌?”东久迩宫捻彦闻言神情一动。
“哈依!”筱冢义男再次顿首,又道,“如果卑职没有料错的话,这6万颗地雷十有已经是钟毅最后的底牌!”
清水喜重皱眉说道“筱冢君,你怎知支那军就没有更多的地雷了?”
筱冢义男摆了摆手,微笑着说“既然钟毅已经打出地雷这张底牌,那么无论支那军还有没有更多这样的地雷,都已经没用了!”
“纳尼?”荻洲立兵道,“怎么会没用?”
藤江惠辅也说道“是啊,就算是支那军不再大规模集中使用地雷,但哪怕只是在双方反复争夺的巷战战场上埋设几颗这样的地雷,也是很让人头疼的!毕竟,这种大口径炮弹改装的地雷对坦克都有致命威胁!”
清水喜重道“是啊,今后怕是很难再发动联队规模的集团冲锋了!”
筱冢义男道“如果皇军继续采取之前的战法,向支那军发动联队规模的集团冲锋,支那军的这种由大口径炮弹改装的地雷的确防不胜防,但如果皇军改变战法,不再发动联队规模的集团冲锋呢?”
“改变战法?”几个师团长满脸茫然。
筱冢义男道“攻占南京之战最后阶段,皇军原本已经胜券在握,但是由于钟毅所率的367团横空出世,通过新街口的激战重新唤醒了十万支那溃兵的斗志,致使整个南京的战局再次出现了逆转,险些就功亏一篑!”
清水喜重道“可最终皇军不还是赢了?”
筱冢义男道“那么,清水君是否知道,最后皇军又是怎么打赢的?”
“当然知道。”清水喜重沉声道,“因为最后皇军搞了一个杀敌竞赛!”
说到这一顿,清水喜重恍然说道“筱冢君,你的意思是说,效仿上海派谴军在攻占南京之战中的做法?”
荻洲立兵和藤江惠辅听了之后也是神情微动。
“哈依!”筱冢义男一顿首说道,“在这之前,因为有汉口火车站要塞以及龟山、蛇山的炮兵的存在,皇军的攻击部队根本就进不了市区,所以就是想效仿上海派谴军在南京之战中的做法也是不行!”
“后来殿下投放东久迩宫zhà dàn,成功的摧毁了汉口火车站要塞以及龟山、蛇山上的支那炮群,皇军终于可以进入汉口市区,但是一交战,却又发现,支那军在巷战中的表现远比皇军更加出色,所以此时仍旧无法效仿南京的战法!”
“所以,殿下才采取轮战战法,使参战各师团熟悉巷战!”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轮战之后,参战各师团的官兵已经基本熟悉了巷战,到了这个时候效仿南京战法的时机其实已经成熟!”
“可是,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第十一军在湘赣边境的攻势却严重受挫,这就使得大本营制订的第二军、第十一军合攻武汉的计划流产,所以殿下果断发动了总攻,这是想要与支那军抢时间,意图抢在支那主力恢复战斗力之前,攻占武汉!”
“所以,我没有向殿下提议效仿南京的战法,因为南京的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