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尼?一斤都没有了!”冈村宁次闻言,脸色一下黑下来。
尼玛的,昨天还答应得好好的,说要给我两万吨玉粮外加五百万斤大米,结果仅仅只过了一个晚上,就一斤都没了!这是寻我开心吗?
寻我开心也就罢了,但是耽误了南昌会战,谁来担负这责任?
“司令官阁下,别误会。”犬养健连忙解释,“这不是我们变卦所导致的,而是鄞江的粮商都被钟毅给抓了,囤的粮食也被钟毅没收了!所以我们派过去余姚的船队,怕是连一斤粮食都收不到,自然也就没粮食给司令官阁下您。”
“八嘎!”冈村宁次道,“钟毅这么做也未免太狂妄了吧?”
顿了顿,冈村宁次又道:“我记得昨天你们两个不是还说,在第二十八军甚至于第十集团军有你们的人吗?为什么不让你们的人派兵,把钟毅给抓了?之前钟毅并没有动用武力来对付粮食,他们抓不到把柄,但是现在钟毅用了武力,不就给了他们把柄?”
影佐祯昭跟犬养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懵,对啊,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可真是晕头了,钟毅公然破坏规则,动用了武力,那么汤建平跟牛见虎也就有了武力报复的借口,完全可以让牛见虎、汤建平调二十八军主力去鄞江把钟毅抓起来,到时候他们损失的粮食还有一千万日元不就都回来了?
想到这,影佐祯昭忍不住想仰天大笑三声。
太好了,局势仍没有失控,仍在掌握之中。
当下影佐祯昭扭头对须贺彦次郎说:“须贺君,快通知汤建平、牛见虎,让他们立刻派兵前往鄞江,把姓钟的抓起来!”
顿了顿,影佐祯昭又说道:“哦对了,这次一定要多派几个师!”
上次汤建平只派了一个师,结果不仅没能拿下钟毅,反而连一九四师师长景顺阳也是被抓,而且直到今天还下落不明。
要知道,景顺阳可是梅机关的一颗重要棋子。
汤建平、牛见虎两人都还是景顺阳所策反的。
所以对于之前的失败,影佐祯昭是记忆犹新。
“哈依!”须贺彦次郎猛然一顿首,转身欲走。
可就在这时候,行动科长今井武夫匆匆走进来。
“今井君?”影佐祯昭讶然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这段时间,今井武夫一直在租界,指挥针对军统的剿杀行动。
“大佐阁下!”今井武夫先冲影佐祯昭一顿首,又跟冈村宁次微微侧首,然后说道,“卑职今天早上抓获了军统一名行动队员,经过突击审问获得了一个重要信息,我们策反的支那第二十八军副军长汤建平以及第十集团军副总司令牛见虎,已经遭到处决!”
“纳尼?”影佐祯昭瞠目结舌道,“汤建平、牛见虎两人已经遭到处决?”
“哈依!”今井武夫重重一顿首,肯定的道,“大佐阁下,不仅是牛见虎、汤建平二人已经遭到处决,甚至就连浙省粮食厅的所有参与谷种案的官员,上至厅长下至办事的科员,也统统被处决,据说还是国民政府最高领袖常凯申亲自下的令。”
“八嘎!”听了今井武夫的回答,冈村宁次、影佐祯昭、须贺彦次郎还有犬养健几乎是同时爆粗口,都是一脸的气急败坏。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船迟偏遇打头风。
刚刚他们还在指望汤建平、牛见虎能够帮他们扳回局面,结果过了不到两秒钟,今井武夫就报告说,两人已经被处决。
甚至连谷种一事也被识破。
这一下,他们是彻底没机会了。
到现在为止,他们在跟钟毅及军统的较量中,可谓是大败亏输。
不仅是赔上了近千万日元巨款,赔上了陈家及鄞江十几家粮商,赔上了花了很大代价策反的汤牛二人,更为可恨的是,还往鄞江输送了一百五十多万人口!
这一百五十万人既是难民,也是宝贵的资源,这是人力资源哪!
如果连这都不算大败亏输,那么还要怎么输,才能算大败亏输?
好半晌后,犬养健哀叹道:“我原本以为,钟阎王毕竟是西点军校毕业的,在军事指挥上肯定是厉害,但在经济领域却多半是个门外汉,可是今天才知道,这个家伙,在经济领域也堪称是专家,跟他打经济战,简直是自取其辱!”
经此一战,犬养健是彻底服了,也绝了跟钟毅打经济战的念想。
影佐祯昭也哀叹道:“可笑的是,我们被他利用了竟还不自知,竟然还沾沾自喜,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是汗颜!”
岂止是汗颜,影佐祯昭就连切腹的心都有了。
冈村宁次也哀叹道:“这么说来,我恐怕还得再跑一趟北平了。”
冈村宁次跟华北方面军司令官杉山元的关系并不好,这也是一开始他没有去北平,而是先去南京找山田乙三,然后来上海找梅机关的主要原因。
但是现在,他却只能捏着鼻子去老冤家求杉山元了。
说完之后,冈村宁次就黑着脸离开了影佐祯昭的办公室。
影佐祯昭带着今井武夫、须贺彦次郎还有犬养健顿首相送。
送走冈村宁次,影佐祯昭又把目光落在李士群脸上,说道:“李桑,你先回去吧。”
“好的,太君,那我就先告辞了。”李士君低垂着头诌媚的笑了笑,然后转过身,逃也似的离开影佐祯昭的办公室。
没别的,里边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
李士群很担心,如果他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