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虚雨也从未上山,此时不由静极思动。三人轻功卓绝,逍遥派轻功讲究身法灵动,一男两女,如下凡仙人,潇潇洒洒,走山路如履平地。
函谷之地甚为险要,除谷口平坦,其余几面山峰险峻,莫非三人绝世轻功,敌人欲要从山上进来,却要大费周折。三人跃到峰顶,观看附近景致,却是清秀幽奇。三人皆说苏星河眼力果然不凡。
往西行约四五里,听得水声哗啦啦的响,转过一处小坡,只见左前方犹如几匹白布垂下,一条小瀑布从崖上直泻下去。
瀑布那边隐约见几个人影,鬼鬼祟祟。
于虚雨凝目看去,倒像是慕容世家的四大庄主,对秋水、沧海姐妹道:「此四人像是慕容世家之人,估计要对付谷中之人。我们潜往前去,你两人注意保护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面。」
于虚雨看看地形,让两女在这边观察接应,他绕到瀑布上边,从小河狭窄处跃过去。他隐藏行迹,渐渐靠到眼前。
此处共有六人,慕容复、邓百川、公治乾、包不同、风波恶和阿碧。
话声传来,于虚雨凝集耳力,仔细倾听。邓百川道:「公子,丁春秋乃邪恶之徒,我等与其合作,若江湖上传开,我等何以立足?」
只听慕容复道:「家父想法,我也想不清楚,于虚雨武功高强,又有多股势力相助,若要除去此人,光凭慕容世家势力,比登天还难。于虚雨此次欲要称雄江湖,我等将与会群雄一网打尽,再与丁春秋决裂就是。」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道不同不相为谋,丁春秋与我等不是一路人,与他共事,无非是与蛇同床,后必为他反噬。与其这般行使阴谋诡计,日后无颜面对江湖中人。」
慕容复冷笑一声:「包三哥英雄无敌,你与于虚雨能对上几合。若不是丁春秋那里有极毒水蛭,我等纵使拼上性命,也未必能伤得于虚雨。为恢复大燕,江湖薄名算得了什么。何况江湖中胜者为王,待这群精英死去,江湖中能与我慕容世家争胜之人,除了丁春秋还有几人。」
「我等霸住中原,挑起几国战事,然后乘机夺取一城之地,伺机扩张,大业或可成功。若墨守陈规,慕容世家从此从江湖除名也。」
只见包不同撇了撇嘴,欲言又止,想是因为对话者是慕容复,不好反驳。公治乾道:「公子,有些话我们做下人的本不该说,但又觉得不吐为快。若公子觉得难听,不要往心里去,等于我发了几句牢骚。」
慕容复道:「二哥莫如此客气,自家兄弟,有话直说。」
公治乾道:「我大燕朝已灭国多年,历代家主皆励精图治,意欲复国。慕容世家现今势力渐弱,诸国势力皆强大无比。便是大理弱国,以慕容世家与段家较量,实力也相差悬殊。」
「以前我们家道殷实,在武林中声名显赫,也是一方霸主。如今为了复国美梦,在江湖中添些血腥。现今慕容世家在武林中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们再行此杀劫,倘若事情泄露,我们在武林中再无立足之地。就是事情成功,我也无颜再行走江湖。公治乾身受慕容世世家大恩,若公子怜悯我,我这就归隐山林,找一处僻静之处享受晚年。若公子不许,就请一掌击死小的。」
公治乾说完跪倒在慕容复面前,「砰、砰、砰」嗑了三个响头,力量极强,顿时血流满面。风波恶与公治乾最好,忙上前为公治乾止血。
不待慕容复反应,包不同也上前跪下道:「公子是大燕国慕容氏堂堂皇裔,兴复燕国的大业虽然艰难万分,但咱们鞠躬尽瘁,竭力以赴。」
「能成大事固然最好,若不成功,终究是世上堂堂正正好汉子。慕容家今与那武林败类结盟,就算将来做得成皇帝,也不光彩。我包不同若跟公子行此事,不免于心有愧,为举世所不齿。我想法与二哥一样,请公子爷放我一条活路,让我和二哥归隐山林吧。」
这时风波恶也跪下道:「公子,我等也是如此想法。」
邓百川在侧见三位兄弟跪成一排,他也过来跪下,说:「公子,我兄弟四人忠心耿耿,但是却是堂堂正正的江湖汉子。老爷所行事情,我等下人不敢议论。但我等行走江湖,却只怕别人说个孬字。」
「前段时间,与于虚雨等人为敌,我已尝够与武林正义对敌的滋味。与丁春秋结盟,比杀了我还要难受。如今又要毒杀天下群雄,我邓百川也下不去手。若公子信任我们,我等即可远走高飞,再不理江湖事务,若公子爷怕我们泄密,可当场击毙我们四人,小的却不敢说半个不字。」
慕容复看四人直挺挺跪成一排,脸上都带有正气凛然之色,不由又急又气,指着他们道:「你们身受慕容家重恩,如今慕容家危难之时,竟然如此。也罢,也罢,你等去吧。」
邓百川四人连嗑几个响头,头也不回沿小路下山去了。慕容复见四人走远,回过神来,一掌击往石上,将一块青石击下一块,沿瀑布轰然下去。
阿碧见慕容复暴怒,不敢出声,只是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慕容复抬头,自见阿碧,喝道:「现在大家都走了,你待在此地干嘛,你也走吧。」
指着邓百川他们走的方向,吼道:「走,走。」
阿碧跪伏于地,不敢出声,只是默默落泪。慕容复也不理阿碧,从草丛里取出一个皮囊,埋头往水边走去。阿碧看他如此,说道:「公子,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