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在院中,环顾左右,眉头微微一蹙。
院子太窄,最多只能摆放七八张门板,怕是远远不够用。
杜蘅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交到紫苏手中:“打些热水来,我先净手。”
二掌柜这时才会过意来,呆若木鸡:“大小姐,这是要亲自给人动手术?”
“你若有这个本事,不妨也来操刀。”杜蘅斜睨他一眼,淡淡道。
二掌柜冷汗直流:“小人哪有这个本事?”
“那就赶紧去把能够动手术的人都找来。”杜蘅冷声吩咐。
“是~”二掌柜赶紧转过身去找人。
因是分店,位置又偏,平时只有一个坐堂的大夫看诊。
被杜蘅的雷厉风行给吓住,愣在门边。
听到杜蘅要人,这才走了出来,拱手施了一礼:“老夫古冷禅,忝为鹤年堂的坐堂大夫。习的大方脉,平日虽偶尔帮人接过骨,却从不曾动过手术……”
“那就留在店里,负责给轻伤员用药。”杜蘅打断他,打发他离去。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伴着惶急地呼喝:“大夫,大夫!快快快,有人受伤了!”
“你们二个,”杜蘅一眼看到店里的伙计:“一个负责在店堂里接待伤患,按伤势轻重缓急排出顺序;另一个则负责拣药。若是轻伤就让他拿着药,自行回去清洗包扎。需要动手术的,立刻送到后院来。”
众人先前见她年轻,还有些半信半疑,此时见她态度冷静,口齿清晰,说话条理分明,任务交待得清清楚楚,每个人都有事可做,不由生出了敬服之心。
紫苏端来热水,杜蘅净了手,明亮的眼睛望向聂宇平:“有没有锋利些的匕首?借我一用。”
“有有有!”聂宇平急忙拔出匕首,毕恭毕敬地递了过去:“大小姐,请。”
杜蘅拔出匕首,只觉一泓秋水,寒气逼人,赞了声:“好刀!”
这时,前面送了伤患过来,却是手臂骨折,大腿上一根铁条,刺了个对穿,一路哀嚎着给人抬了进来。
有胆小的,已经掩了脸不敢再看。
杜蘅却是面不改色,淡定地吩咐:“把人抬到门板上,小心别碰到伤口。取热水,白布,剪刀,酒,备麻沸散……”
她操起剪刀,将伤处的衣服剪开,伤口血肉模糊,已呈黑紫之色。
“啊~”众人又是一声惊呼。
紫苏这时也定下心来,把用酒消过毒的匕首递到杜蘅手中,再用白绵布蘸了酒,把伤口附近轻轻擦拭一遍,喂他喝麻沸散。
杜蘅轻轻吸了口气,手起刀落,利落地割开了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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