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时候,李云道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口干舌燥,应该是宿醉的后后来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他如何都想不出来。正想起身,却发现一只纤细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胸口,李大刁民猛地一惊,侧头便看到正搂着自己睡得香甜的戚家五小姐。
发生了什么?李云道努力回忆着从烧烤店离开后的场景,记忆却像被人切断般,无论他如果努力都无法回想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轻轻地将小丫头的胳膊挪开,掀开被单,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床边散落着自己的衣服和鞋袜,所幸的是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衣。不对,他立刻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自己喝醉了的话,是谁给自己穿的睡衣?而且因为年幼时经常泡药桶的缘故,自己习惯不穿衣服睡觉,那这睡衣应该是自作聪明的小丫头给自己换上的吧。
李云道苦笑一声,却不知道自己昨晚迷糊中有没有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举止。
下楼晨跑后神清气爽,顺便买了早餐,到家后李云道又去房间看了一眼,小丫头睫毛闪动,却装作仍旧在熟睡,李云道也不点破,独自一人吃了早餐,稍稍收拾一番便出了门。
听到门响的声音,一直躲在被窝里的不敢吭声的小丫头猛地睁开眼睛,摸了摸自己滚烫的双颊:“戚小涵啊戚小涵,你怎么能这么聪明?”她得意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找到床下的眼镜戴上,又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这才哼着小曲开始洗漱。
昨晚是她头一回来李云道家,她虽然从小不愁吃喝,不问柴米油盐,但眼力还是有的,红城玫瑰园是西湖市属一属二的高档住宅小区,这里的一套大平层,价格是普通别墅的两三倍还不止。昨晚她终于知道什么叫沉重,出了五十块,才请网约车的好心司机一起把半路睡得不醒人事的李云道给背回了家里。她在洗手间的抽屉里拿出一支崭新的粉色牙刷,这是昨天晚上就已经探明的“敌情”,刷着牙,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做了个俏皮的鬼脸,想到昨晚给他穿睡衣的画面,她的脸又有些发烫了。
“这个坏家伙,真是个坏家伙咧!”她扬了扬牙刷,露出两排洁白的贝齿,又弹了弹光洁无瑕的脸蛋,“嘻嘻,戚小涵,你真漂亮!”
走到客厅,看到餐桌上放着早餐,桌上有一张便签,只有七个字:早餐热一下再吃。
戚小涵小心翼翼地将纸字对折好放进自己的口袋,伸脖子看了看早餐,嗯,虽不如平时在家里的丰盛,但勉强还算满意,算姓李的有良心,不枉费自己昨夜费了老大的心血把那个醉酒后沉得像死猪的家伙弄回家!
李云道出现在市局的时候,公安局局长被刺身亡的谣言不攻自破,一个上午,刑侦支队来了一拨人,缉毒来了一波,连警犬支队都来人了,最后一个来的是纪灵岩,实际上他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人,但上午他陪曲费清在区里调研,临近中午时受曲费清的委托来慰问李云道一番。
“你这个甩手掌柜倒是干得轻松,这几天快没把我给累死!”在李云道面前,纪灵岩的状态是放松的,以葛优瘫的姿势斜躺在沙发上吞云吐雾,幸好李云道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否则这市委第一大秘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形象很容易就崩塌了。
“挺好,你就当锻炼锻炼,反正迟早你都是要放到下面去独当一面的。”李云道幸灾乐祸地笑着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累?”
纪灵岩的确很累,气色也不太好,两个黑眼圈看上去像个极不健康的病人:“曲书记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揪出刺杀你的幕后黑手,这几天给你们市局的压力有点大。不过说实话,我还真佩服你,案发现场我是没去,但照片我都看了,简直就是乱枪扫射,就这样你还死不了,据说还带着个美人一起逃出升天了?你可别跟我们这三天是去避难了,以我对你的了解,肯定是带着齐大美女躲到哪个地方去享受人生了吧?”
李云道笑道:“不服气的话,你也挨几枪试试!”
“别,我还要留着这条小命为人民服务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李云道笑道:“你都同志了,你老婆怎么办?”
“滚蛋!”纪灵岩笑骂道,“你以为我是你,红旗不倒外加彩旗飘飘,我可告诉你,作为一个合格的党员,咱们虽然要博爱,但不能滥情。”
两人闲扯了一会,终于回归正题。
“知不知道动手的究竟是哪方势力?”纪灵岩有些担忧,“他们既然敢杀一个康与之,就敢再杀一个李云道。”
李云道叹气摇头:“要是知道,现在就去抓人了,哪里还要在这儿干发愁?”
“重伤的那名歹徒能开口了吗?”这几天曲书记很关心公安局的事情,所以纪灵岩都快要忙成代理局长的角色了。
“目前还在昏迷中。”李云道知道那个歹徒很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就算醒过来,背后的那些人也会想办法让他永远开不了口。
“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对这件事并不太上心?”纪灵岩有些好奇,从一个被刺杀者的角度来看,李云道的反应镇定得令他惊异。
“都差点儿一命呜呼了,还要怎么上心?”李云道笑了起来。从下昆仑山到如今,自己已经在阎王殿的门口走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从一开始看到死人便会胃部翻江倒海,到如今经历枪林弹雨也面色如常,心理承受能力几乎是呈几何级地增强。纪灵岩从大学毕业就进了机关,如今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