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胜利和井文锋各背着两个大包,警惕地从小仓库里走了出来,两人站在台阶四下张望许久,确定了没有人在监视,这才选了一条最近的小巷赶向约定的弄堂口。
看到两人冒头时,远远观察着小仓库的段玉山和任高兰都不约而同地心中一紧,直到那两人钻进了小巷子,段玉山才拉了拉任高兰的衣袖,示意一起跟上去,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也不好扔下任高兰一个人单独行动。
两人也不敢跟得太近,城中村里横七竖八的都是小巷子,幸好齐胜利和井文锋都背着很重的大包走不快,否则还没走出两条巷子段玉山他们估计就要被甩得无影无踪了。
大包很重,饶是齐胜利和井文锋都是练家子,到了巷子口时也一样气喘吁吁。巷口安静地停着一辆五菱面包车,见两人出现,面包车闪了闪远光车,井文锋眼力好,一眼就看出开车的是跟麻子混的小弟刚子。
“哥,是刚子!”
齐胜利点点头,没有说话,快步走向面包车,拉开门就登了上去。井文锋见状,也一声不发地跟了进去。
“麻子呢?”上了车,将东西放在脚边,齐胜利才有意无意地问道。
“嘿,麻哥被一娘们儿弄得闪了腰,这会儿在医院躺着呢,让我送你们去交易地点,放心吧,我刚子办事儿的口碑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刚子警惕地看着了这两兄弟一眼,发动了引擎。
“交易地点在哪儿?”井文锋问道。
“疯子,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微信有个功能叫实时共享位置吗?那边说,待会儿快到时间的时候,会跟我们共享位置,我们去跟他会合,交易完成了就立马撤!”刚子撇了撇嘴道。
齐胜利轻轻碰了一下井文锋的膝盖,他知道井文锋和刚子不对付,再这么聊下去,指不定又要大打出手,今晚交易第一,其它任何事情都要往后排。他回头看了看昏黄路灯下静谧的城中村,确认没有被人撵上,这才安下心来。
等车子在前方大路的拐角处拐了弯,段玉山和任高兰才从黑暗的小巷子里走了出来,段玉山在打电话:“对,车牌号是渝ax9h0,一辆白色的五菱牌面包车,务必帮我实时地盯牢了!刚刚从城中村这边出发,往北碚方向去!我知道我知道,欠你的人情都在酒里!不说了,我这边还有事,你让安排人把车子的实时位置发给我,谢了!”
挂了电话,段玉山咬咬牙,对任高兰道:“估计今天晚上货就要脱手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接手这么大量的违禁武器!高兰,这事儿估计来不及跟老凡打招呼了,敢不敢跟我上去瞧个究竟?”
任高兰也是艺高人胆大,凤眼一翻道:“有什么不敢的!走!”
“诶诶,你等等,我给队里值班的打个电话,让他们也往北碚方向去,参加婚礼当伴郎喝酒的那几个今儿晚上就不指望了!”段玉山拿出手机,做好了安排,这才回到他们停车的地方,指挥中心那边的老友已经把车辆的实时位置发了过来。
面包车在往北碚的方向开,这一点齐胜利和井文锋都看出来了。两人对视一眼,井文锋朝刚子的方向使了个眼色,齐胜利摇了摇头。
井文锋知道,胜哥的意思是交易为主,以免节外生枝。看了一眼一边开车一边很嗨地听着抖音精选曲目的刚子,井文锋咬了咬牙,上次刚子打伤了车行手艺最好的技师,技师住了三个月的医院,害得井文锋自己在修车一线顶了好一阵子。但既然胜哥觉得今晚不动手,也就只好暂时作罢。
突然,车里歌声断了,刚子刚刚还吊儿郎当的面色一下子就变得认真起来,打开手机微信,共享了实时位置。
齐胜利面无表情地微闭着双眼,他就是这样的性格,越到关键时刻越镇定。
井文锋下意识地将手摸向背后冰冷的铁疙瘩,只有这玩意儿才会让他觉得心安。
车子沿着嘉陵江开了一会儿,便拐进了一条大路,再之后又拐进了一条小道,周边的路灯也越来越少,至于到了一处看上去颇破旧的大楼前,刚子便着停车场的指示方向,一路开进了地下。
进地下停车场时,对方发来一条微信,刚子只看一眼,便深踩了一脚油门。
井文锋皱了皱眉,但还是没有出声,只将手放在了枪柄上。
地下停车场只停着几辆破旧的废弃车,穿过一道半开着的铁门,居然还有一条地下通道。
井文锋这才想起,山城有很多的防空设施,都是解放前建的,地下的道路有时候比山城的地面道路还要宽敞。
刚子放慢了车速,仔细地辨认着每个岔路口的标号,最后终在一处路口松了口气,方向盘一打,开了进去。
“到了!”往里面开了大约两分钟,刚子停车熄火,伸着脑袋打量着黑漆漆的周边,除了被照亮前方是一条死路外,周边都是漆黑一片。
“你没开错吧?”井文锋有些狐疑地看着刚子。
刚子将手机拿起来对着井文锋晃了晃:“这是对方发来的,刚刚你也看到了,我是按他说的,在17-8的路口左拐。”
齐胜利一直没有说话,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下车看了看周边,连个毛都没有,刚子也有些慌了,他知道齐胜利和井文锋这哥俩的身手和脾气,真要动起手来,自己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儿了,连忙拿起手机给对方发语音:“诶,我说阿尔贝托,我们已经到了,你人呢?”
语音没能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