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李大刁民心情颇好——不管怎样,王家老爷子应该已经渡过危险期了,十力说还有半年时间,半年,足够老爷子运筹帷幄了。再加上刚刚从纽约发来的那个“好”字,让这个守了二十多年处男身的刁民颇有种“约炮”成功的窃喜。
王小北其实心情也不错,老王家避过这一劫,他是真有种死里逃生的畅快,连自己沾花惹草那点儿fēng_liú韵事也拿来自嘲了一把,只是还没笑够,王纨绔突然很正经地收起笑容,看着李云道说:“云道,做男人,还是要有责任心的,对妻子,对儿女,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李大刁民翻了大白眼:“你丫吃错药了还是刚刚被炸傻了?刚刚还说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
王小北连连摇头,不停地对李云道使着眼色:“兄弟,这话就不对了,少年时可以fēng_liú,可是现在你我都长大成人了,很多事情,是要有担当的,尤其作为一个男人……”
“疯子!”李云道撇了撇嘴,掉头不去看王小北的疯言疯语,一个红衣淡妆的年轻女子突然映入眼帘。这女子约摸二十四五的岁数,身材高挑,面容却是北方女孩子里少有的精致,淡淡的妆容衬托得她更具有成shú_nǚ性的气质。她的衣裳是大红色的,在李云道见过的女人当中,能将红色套裙穿出这种女王范儿的绝对不超过一只手。年轻女子的眼神出奇地柔和,柔和连李云道都觉得有种心酥的错觉,目光交汇后,他才发现,那女子显然不是冲着他来的。
果然,王小北站起来,居然也笑得出奇地温柔:“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红衣女子微笑望着他:“刚刚。”
王小北像个孩子一个摸了摸后脑勺:“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她掩嘴轻笑:“怎么?怕我突然袭击撞破你的好事?”
王小北连忙摇头:“没没没,哪能啊,你不在的时候,我可是日日守身如玉。不信你问云道。”
不小心被拖下水的李云道强忍住心中的笑意帮着王家纨绔打圆场:“有没有守身如玉我不知道,但他天天在念叨一个人却是众所周知的。”李云道也开始满嘴跑火车。
“对了,我来介绍一下……”王小北刚开口,就被女王气息颇足的红衣女子打断。她径直走上来,竟比李云道生生高出小半头。
“你好,我叫孔黄裳,是小北哥的未婚妻。”
李云道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姓孔名黄裳,如今的一号首长似乎也姓孔,但他还是镇定自若地微笑道:“嫂子,叫我云道就成。我哥最近一直在念叨,他有个女神气质的未婚妻,今天我总算是见到真人了。原本我还不信,今儿见了真人,真是不信也不行了。”
孔黄裳似笑非笑地转头看了王小北一眼,温和道:“他啊,不背后说我坏话就不错了……”
王小北干笑道:“哪能啊,你这么优秀。”
病房的门突然打开,王援朝一脸喜气地迎了出来了:“丫头,回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让小北去接你啊。”
接下来,李云道就见了全天下气质转变最快的女人。孔黄裳几乎是一头钻进王援朝怀里:“援朝姨,人家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在巴黎我一看到那些从咱们中国拿出去的拍卖品,我就想起援朝姨你说的,拿把机关枪给他们全突突了。”
李云道顿时摇头笑了笑,看来“用机关枪突突人在老王家盛行已久,连未过门的儿媳妇都学会了。
“哎哟,丫头,让姨看看,嗯,瘦了,但精神气质更显得有范儿了。”王援朝近些年常年做妇联工作,用词很潮。
“援朝姨,你又笑话我了。”二十来岁的大姑娘在王援朝怀里可劲儿撒娇,弄得李云道全身起鸡皮疙瘩,回头看了们这会儿也正努力调整出笑容,可怎么看都像是苦。
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李云道问王小北:“咋回事儿?从来没听你提过还有这么个未婚妻呀?”
王小北耸耸肩,拉开拉链,尽情地开始放水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天才知道!这丫头十八岁就去了巴黎读书,这都六七年了,总共才回来过一次。而且人家孔家现在可不比当年,家里一致认为当年的娃娃亲不过是大人之间的玩笑话而己,加上老爷子身体又不好,他们家那位上世纪末就去世了,等老爷子一走,这门亲事肯定是没人会想起来。谁知道她在这个节骨眼上会赶回来!”
放完水,李云道冲他挤了挤眼睛,神秘道:“可我觉得这丫头好像有股非你不嫁的气势?”
“切,你看错了吧。人家那是从小培养出的待物接人的本事,她跟谁说话都是那么温和的,至于撒娇,也只限于我妈一个人而己,以前她父母忙,就把她寄养在我家,一直是我妈在照顾她,据她自己说,她跟我妈比跟她亲妈还亲,谁知道真的假的!”王小北撇了撇嘴。
“哟,我咋听出了一丝嫉妒的味道?”李大刁民一脸坏笑。
“你不知道,小时候我一看到她就头疼,成天拖着两道鼻涕跟在我后面,甭提多讨人厌了……”
“别装了,刚刚看到人家的时候,你那小模样,整个儿一发骚小公狗……”
“谁发骚了,我那是惊吓得说不出话的表现,懂不懂什么叫目瞪口呆,学过成语没,还好意思说自己在昆仑山上读了二十五年书?”
“现在甭管我读没读书了,这妹子这会儿杀回来几个意思呀?赶在老爷子走之前跟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