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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响起敲门声,郑天狼猛然提气,屈指握拳,等转身从门上玻璃看到是李云道时,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打开门,看到王小北和王家姐妹都在,王援朝手里还抱着那只精致的小摇篮,摇篮中,刚刚失踪几个钟头的小祖宗正睡得酣甜。
“大喜的日子,什么尸体不尸体的?”李云道从王援朝手中接过摇篮,走向眼圈微微发红的蔡家女子,“呶,大师父都批过命了,咱家凤驹那是金玉满堂的命数,咱当爹妈的就甭跟在他身后瞎操心了!”
因为难产,蔡桃夭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腹中诞出的孩子,伸出双手时竟出乎意料地微微颤抖:“凤驹……凤驹……”她口中喃喃喊着摇篮中婴儿的名字,忽然身子一软,幸好李云道反应迅速身手敏捷,一手托着摇篮,一手顺势抄住蔡桃夭的腰身,回头对众人急道:“快叫医生过来!”
值班医生帮蔡桃夭检查了一番后,解下口罩,似乎也松了口气地说道:“之前生孩子时失血过多,体虚得很,加上刚刚心神消耗过大,才会晕倒。问题不大,但要卧床休养上一段日子,条件成熟的话,最好尽快转去条件更好一些的医院,我们这儿的条件你们也看到了,对付对付那些糙汉子还行,生孩子做月子这种事,还是得精贵些地对待。”
送走医生,众人围着蔡桃夭的病床坐了下来,王援朝几次想把凤驹从李云道怀中接过来,都被王抗日用眼神制止了。
“云道,那些外国人后来怎么处理的?”王抗日小声地问道,数名外国人在解放军总院暴毙这种事情传出去必然是轩然大波,刚刚全家人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此时凤驹已经安然找回,就不得不考虑昨晚遇刺事件的善后问题。
李云道看着病床上虚弱地睡过去的蔡桃夭,压低了声音道:“老师那边派人介入了,应该不需要我们担心。”
王抗日点了点头,这件事由总参过问是再好不过了,只是现在还不知道除了刺客杀手外,医院里还有没有其余普通人员的伤亡。
王援朝道:“云道,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冤有头,债有主,敢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
王抗日难得地支持王援朝的观点:“那些杀手,应该不是本地人吧?听说是外国人?那就更奇怪了,如果没有本地人协助,就凭一帮老外,能悄无声息地混进解放军总院,而且还潜伏了不止一天?”
“嗯,老师那边已经派人去查了,阮小六也来过电话。”
“小六子行事是孟浪了些,不过在大是大非上,还是个过得了关的好孩子!”王抗日由衷地评价道。
“姑姑,小北,你们也累了一晚上了,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和天狼应该就够了!”李云道看众人一脸疲惫,劝道。
“大姐,我俩得排个班,不能任由这些孩子胡来。你看看,我们前脚刚走,后脚那边就出了事。所以我说,我俩得排个班,你说呢?”王援朝瞪着李云道,跟王抗日商量道。
王抗日沉吟了片刻,点头道:“这样也好,我回去做些安排,我们先一人一天!”
李云道哭笑不得,但也不好驳了两位姑姑的好意,只好让郑天狼送王抗日去单位做些安排,而原本就不算忙的王援朝留下来一边继续照顾蔡桃夭和王凤驹,一边招呼人将家中的一些必用品都送到医院来,俨然有种要把卫戍部队医院当成临时根据地的意思。
上午是是蔡家人闻讯来看望了蔡桃夭,而后卫戍部队的两位首长也露了脸,他们是蔡家老爷子的旧部,此举符合情理。王援朝出去接电话的时候,病房门又被人推开,李云道先是警觉起身,而后猛地瞪圆了双眼,全身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您……您来了……”
今晨刚刚访德归来的高副总,下了飞机便得知消息,不顾舟车劳顿径直赶来了卫戍部队医院,此时看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儿,这位被誉为中国版撒切尔夫人的女子终于还是眼圈发红。目光落在李云道的脸上,带着些审视的味道,但等看到一旁摇篮中的婴孩,那如剑芒般的目光刹那间柔和了起来。
“凤驹啊,快看,外婆刚刚从德国回来,没顾得上休息就来看你喽!”李云道轻轻托起摇篮,举到高副总的面前,小声道,“刚刚喝了奶睡下。”
高副总想接过孩子,但犹豫了一下后似乎又放弃了:“我忙了一天都没有换衣服,有细菌,刚出生的孩子抵抗力弱得很……”
李云道笑着轻声道:“不打紧的,咱们家凤驹是堂堂男子汉,一点点小细菌怕什么?更何况,我还想让凤驹多跟您待着,男孩子嘛,就要有您的那份杀伐果敢才行!”
这句话似乎比任何地奉承都要管用,高副总原本坚硬的面部线条终于在抱起孩子的那一瞬间柔和了下来:“唉,时间过得真快,我还记得夭夭刚刚出生的时候,我也是这么将她抱在怀里,如今都已经是当外婆的人喽!”放下坚硬面具的高副总熟练地怀抱着孩子,轻声地感慨着,好一会儿后,才将孩子轻轻地放回摇篮,“听说失血过多?”
李云道叹了口气:“夭夭坚持顺产,遭了很长时间的罪,最后大出血,不得不剖腹,幸好这一次有齐褒姒及时出现,否则后果……”
听到齐褒姒的名字,高副总顿了一下,然后面色又清冷了起来:“一个蔡桃夭,一个阮钰,李云道,两个女孩子,随便哪一个都是这一代女娃娃当中的翘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