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秒杀了一切辩论的言语,这可是个非常关键的问题,王真也打开了思维,对啊,陈明翔是怎么知道叛徒出现在第三行动大队的?
直属站并没有查清楚叛徒的身份,是万利浪亲口说的,可这个军统叛徒,为什么要对陈明翔说这么重要的情报?
陈明翔虽然是特高课的人,也是特工总部的人,可他从来都是挂职不做实事的,而且,他的一贯准则是既不参与情报搜集,也不参与任何行动,说这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的意思是,万利浪故意对你说了这个消息,或许在利用情报为诱饵,试试你咬不咬钩?”
“可这里面也有一个问题,他如果试探你的话,何必用这种高等级的情报呢,随便说一个不重要的目标或者释放一个假信息,也能达到目的啊?”王真问道。
万利浪作为资深特工,那么谨慎狡诈的一个军统叛徒,随随便便就把这个消息透露给陈明翔,这个情报来的的确太容易了点。
只是,既然对方的目的是试探,何必非要牵扯到第三行动大队呢?说个别的叛徒,提供虚假信息,同样可以收到效果。
“要试探,必须先把我设置成军统特工作为前提,而测试的基础是,必须是沪一区的组成机构,还得是我相信的理由,不得不进行预警,而里面呢,还得有他们的人随时报告情况。”
“第三行动大队恰恰符合这些条件,杀日本人最多,立功受奖最多,冲在前面最显眼,是日伪方面最为痛恨的单位,谁都知道日军和汪伪政府想要剿灭他们,因此,从侧面也证实了消息的准确性。”
“我们直属站盯住了两个目标,一个是和万利浪接头,准备抓刘元申的叛徒周希垣,是属于第一行动大队的。另一个与南造云子接头的叛徒,眼下还没有找到。”
“叛徒这样的玩意,不是大街上的垃圾,随地都能找出来,沪一区也没有那么多的叛徒,再说,如果没有极高的价值,南造云子会亲自接头吗?”陈明翔很耐心的教育王真。
王真不得不承认,陈明翔的分析是最符合实际的,特高课和特工总部真在沪一区有那么多的内线,这个军统局最大的分区,早就被掀个底朝天了。
日本人眼下对沪一区第三行动大队简直恨之入骨,被杀死了一个陆军少将和一个海军大佐,这是分量很重的高级军官,万利浪怕是也没有想到,陈明翔能从他的话,推断出这么多内容来。
“那南造云子和万利浪,为什么放着现成的果实不摘,反而迟迟没有行动呢?”王真问道。
“你自己来猜一猜,现在沪一区可是被四股势力盯着,你刚才不也说要放长线钓大鱼吗?多聪明的姑娘,泡茶的手艺越来越高,就是小脑袋瓜老是不开窍!”陈明翔端起茶水慢慢的品了一口。
喝茶也是有讲究的,抓把碎茶叶沫子往粗瓷大茶壶一放,拎壶开水一冲,照样也能喝。
像是这样,坐在思南公馆带着西方特色的小洋楼,守着根雕茶桌,使用珍贵的紫砂茶具,经过专业学习的美女亲手泡茶,在茶香之外别有一番韵味。
“讨厌,就知道取笑我,你可是特工这一行的前辈,而我呢,只是个刚入行的新手,经验不足是很正常的。”
“你的意思是说,南造云子和万利浪的胃口太大,反正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情报,第三行动大队成了砧板上的肉,什么时候下刀都可以,反而不急于动手,想借着叛徒的手,刺探更多沪一区的情况?”
“然而,蒋安化和大队的领导,借着刘元申的事情展开自查,势必刺激到那个叛徒,意味着第三行动大队很快要出事。”王真笑着说道。
陈明翔很少和她开玩笑,两人每次见面都是谈工作,根本不涉及男女之间的事情。但她是陈明翔的助手,也是唯一知道陈明翔身份的人,因此呢,两人的关系就比较亲密一点。
对于这个军统局的战略特工,王真是非常好奇的,在沪市沉淀的越久,越能发现他的能力,好感自然而然就产生了。
当然了,陈明翔是有未婚妻的,她那点朦朦胧胧的小感觉,暂时还没有转化成别的情感,只是,在说话的时候,偶尔也会流露出女孩家的撒娇姿态,特工也是普通人!
如果以陈明翔的推论,这个叛徒的价值很高,那第三行动大队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其实特高课和特工总部需要的,就是人员花名册和住址,其余的无所谓,一群搞行动的特工而已,又不是清理内部的潜伏特工。
沪一区和下属的行动大队是保持联系的,防范措施再严密,也会有漏洞可钻,哪怕只是获取一个交通员的情报,对南造云子和万利浪来说也比第三行动大队有分量。
这两个都是特工这一行的佼佼者,眼界不会那么低,破获一个行动大队没什么成就感,只有把沪一区连锅端了,那才是终极目标。
可一旦这个打算没法进行,这两人立刻就会启动抓捕,到嘴的肥肉,没理由再放走。
“第一点理解的很透彻,抓住了事情的本质,可以得到三十分,说第二点吧!”陈明翔微微一笑说道。
“万利浪和南造云子都是经验丰富的特工,职业本能会让两人怀疑身边的所有人,连你也不例外。”
“南造云子不知道她和叛徒会面已经被我们盯住了,所以才让万利浪抛出这样的诱饵,试探一下你和军统有没有关系。”王真说道。
“